虽说因着王子鸣的压制,王秀婷并没在宣平侯府闹出什么不好的事儿来,不过她在宣平侯府的所作所为还是全都落入了老夫人的耳里,同样她的出言无状和冲动的举止也被人传到了宣平侯夫人的耳边。
王秀婷虽然是长宁伯府二房的嫡女,就算其父王义宗打出生就记在长宁伯老夫人名下,到底还是庶子出身,因此让自家出色的嫡长孙与王秀婷议亲,宣平侯夫人内心里自然有些意难平。
上次长宁伯府为王义宗回京办宴,王秀婷的骂庶妹“贱种”的言行,虽然被控制在小范围,自然瞒不过作为姻亲的宣平侯府的耳目。
不过后来王秀婷抓伤王秀英的脸,又当着府里众人面指着王秀英骂“贱种”,诸如此类的事,因两府之间的姻亲关系,下人之间交错的亲戚关系,宣平侯夫人自然也多有耳闻。
一次次的消息传到宣平侯夫人的耳边,加之陈平轩一次次表示自己还小,不愿与王秀婷议亲,宣平侯夫人对与长宁伯府议亲一事就更加犹豫了几分。
在这次生辰宴之前,宣平侯夫人与宣平侯进行了艰难的对话,陈平轩也与祖父宣平侯进行了争取,终于让宣平侯松了口。
当然让宣平侯真正松口的也并不只是夫人和孙子的恳求,而是圣人对宣平侯府降爵传承已经有了最终的裁决。
就算陈平轩尚了公主,宣平侯府逃脱不了降爵的命运,那么又何必牺牲陈平轩非与长宁伯府联姻。
孙子陈平轩日渐优异的表现,让宣平侯看到了宣平侯府复兴的曙光。
陈平轩向宣平侯求了十年的时间,十年他定让宣平侯府重新回到京都一流世家的行列。
不管陈平轩能否做到,比起用孙子的幸福换取虚无缥缈的前程,宣平侯更愿意看到孙子靠自己的实力赢得家族的复兴。
因此就算今天王秀婷什么都没做,王秀婷与陈平轩之间原本已经议得差不多的亲事也会就此搁浅。
难道老夫人听了王秀婷的话会勃然大怒,原本看似已经松动了的处罚再次收紧。
第二日明心堂正屋内,王秀婷鼓着张嘴坐在林氏身边,目光时不时对着王秀英瞪上一眼,若目光是刀的话,等到老夫人出来,只怕王秀英的身上已经千疮百孔了。
王秀英倒还算淡定,顶着来自王秀婷和王秀景双面的盯视,只时不时逗逗坐在孙姨娘怀里好奇地东张西望的王子玮,只当没有发觉两位姐姐的不善目光。
方氏撇了撇嘴,正要说话,却在这时里屋的帘子打开,老夫人在许嬷嬷的搀扶下出来了。
老夫人在榻上坐稳,挥手说上话地嬷嬷退出去,清明的目光从屋里纷纷起身向她行礼请安的媳妇、孙子孙女们身上一一扫过,尔后淡淡地嗯了一声道:“坐下说话吧。”
等到大家都坐下,老夫人的目光就定在了王秀婷的身上,见王秀婷依然时不时给王秀英飞眼刀,不由冷哼了一声:“婷姐儿怎地也来了?禁足时间应该远远还没到呢吧。老二家的,到底是我老迈记错了时间,还是你……”
不等老夫人说完,一直憋着一股气的王秀婷就嘟哝着开了口:“祖母不是解了我的禁足了吗?怎么还来再提?”
声音虽然不高,却也不低,生生打断了老夫人的话,这让老夫人更加不悦。
平日里老夫人的确是个慈和的老太太,可是一旦有人忤逆了她,发起脾气来却也不小。
只见老夫人脸色一变,把原本拿在手上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怒斥道:“林氏,你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来人,将三小姐送回锦绣阁,没有我的同意不许出锦绣阁一步,也不许任何人去锦绣阁探望。”
平时老夫人看着林氏多少顾着些香火情,此刻却丝毫不能情面了,先不论她对王秀婷的处置,单只直呼林氏,足见这次老夫人是气大了。
再说老夫人对王秀婷给出这样的禁足令,却是实实在在地把王秀婷禁足在了锦绣阁,一应嚼用都只能由府里按正常的额度供给,连作为亲爹娘的王义宗和林氏,若没有老夫人的许可也不得前往锦绣阁,这样的禁足令说起来算是伯府最重的禁足令了。
这下子王秀婷的小脸白了,人也慌了。
别说是王秀婷慌了,林氏也慌了,连忙将王子啸像旁边一放,一拉王秀婷就在老夫人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重重叩头道:“母亲,求你饶了婷姐儿这一次吧,媳妇一定会好生教导,再不让她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原本安坐在林氏怀里的王子啸,受此变故,想必是受到了惊吓嘴巴一咧“哇”地就哭了起来,这天摇地动一般的噪声,让原本就火冒三丈的老夫人心火更旺。
老夫人用力拍了一下软榻,先不管跪在面前的林氏母女,而是对着已经进了屋的许嬷嬷吩咐道:“让啸哥儿的奶娘进来把啸哥儿带出去。”
言罢又看了眼孙姨娘怀里虽然受了些惊吓,却依然好奇地东张西望的王子玮,脸色缓了缓道:“也让玮哥儿的奶娘进来把玮哥儿带回清幽轩好生看护。”
这时平日里仿佛透明的四房那边也传过来了低低的哭泣声,老夫人眉头紧了紧,看了眼四太太吴氏,有些无力地抚了抚额道:“让珠姐儿的奶娘也进来把珠姐儿带下去吧。”
等到几个小的带出去,屋里虽然还有王秀英和王秀琴两个小的,可是这两个比起只比她们小了差不多半岁的王子啸来说可就要镇定多了,特别是王秀英绷着小脸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