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兄弟俩人同炕上的老爷子老太太寒暄一阵过后,秦家老大这才发现了屋子中还有外人在。
秦家老大看着李云宝有些询问五婶子,“不知这位大娘子是何人?”
五婶子听到儿子这么问忙回答,“这位李娘子是医女,为娘请来给老爷子看病的。”
“我爷爷病了?严不严重怎么回事?”
斜躺在炕上的老爷子听到自己的孙子这么问连连摆手,“只是小毛病,你们且不必担心。”
虽然听老爷子这么说,但是秦大还是不放心转头看向李云宝,“这位李娘子有礼,不知我爷爷的病怎么样严不严重?”
李云宝听秦大如此急切的询问,便把老爷子的病情跟他再说了一遍。
秦大得知爷爷的病并无大碍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因着昨日李云宝便已经大致的了解过了秦庄上下的一些基本情况,这下子见到秦家两兄弟都已经跟家人叙话完毕后,李云宝这才找准机会询问秦家兄弟俩,自己现在迫切的想知道的消息。
“两位秦家大哥有礼,不知二位现在得不得空,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二位,不知道二位可方便。”
秦大见这位李娘子是给自家爷爷看病的大夫,在得知她有事情问自己时,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是值得这位娘子询问的,但是本着上门是客的道理也就大方的开口许诺。
“李娘子请说,但凡在下知道的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我听闻二位是刚从沿海港口赶回的,不知道二位可知,现在的港口还有没有官船可以乘坐?”
“李娘子是准备前往云港乘船吗?”
“正是。”李云宝点头应是。
“唉!李娘子,你选的这个时候可不巧啊!就在我们兄弟二人动身赶回来的前不久,整个济南府的海港恐怕都不会有官船靠岸了!”
李云宝很疑惑,忙出声询问:“为何?”
秦二这才及时解释:“李娘子,现在海港边聚集了很多的流民,有不少人都堵在那边都想乘船离开济南府往外头逃难,如今官船都怕流民暴动不肯进港靠岸连港口都已经全部封了,如果李娘子你也是准备坐船走的话,看来就得另谋他法才是!”
李云宝听他这么一说,心底也咯噔一下,看来这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看着李云宝陷入沉思,秦大又补充道:“李娘子莫不是还不死心?李娘子千万别想着去乘坐私人的船只啊,那些私人船主以前大多都是出海打鱼的渔船,现在不少人趁着时机发财,要的价格高不说这在海中行船也不安全啊,如今的港口流民太多,大家都是急疯了都想赶紧离开,为了一个座位大打出手的人大有人在,就是这样也就罢了,最可怕的还要担心倭寇、海匪,这可不是官船啊,私人船只是没有任何防御力量的。”
秦大估计也是感谢李云宝给他爷爷看病的,所以在她低头沉思的时候,秦大还以为李云宝不死心的还想去海港碰运气,这不,忠厚的秦家老大连连跟李云宝分析现状。
李云宝听完秦家老大说的这一大通,她笑着朝兄弟二人行了个礼,“多谢两位直言相告,你们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这时一直听着他们谈话默不作声的秦家族长看着李云宝:“李娘子你是不是准备乘船南下啊?”
“嗯,实不相瞒,我带着孩子是准备前往闽州府寻找孩子父亲的,不料进入济南府后与同行的商队失散,被逼无奈下,我这才改道至此准备乘船南下的。可惜不曾想……”
李云宝回着老爷子的问话,嘴中的语气也越来越苦涩,她这会子是真的觉得自己有些时运不济了!
“李娘子若是不嫌弃的话明日便同我们一道上路吧,我们也要南下大家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老爷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便开口邀约李云宝明日一道出发。
只是他的这番话却是让李云宝一愣:“族长,您这是也准备要逃难啦?”
看着李云宝的疑惑老爷子长叹一声,“唉!李娘子难道以为眼下这样的世道,我们秦庄就可独善其身了吗?要不是为了等这些外出做工的孩子们,只怕我们秦庄的老少也早就已经逃难去了!”
“爷爷,这回我们回来都带了些粮食,爷爷我们还可以坚持的!”
这下子李云宝还没来得及接话,可一旁的秦家兄弟急了。
“唉,就是有了一些粮食又能如何?我们就算能用这点粮食熬过冬天,但是能熬到明年秋下吗?能抵挡的住外头一波又一波的流民吗?孩子不到万不得已,爷爷也不想带着族人离开啊!没有活路啊!孩子,如果留下来能有活路,我又岂能抛家舍业?我又岂能带着满族老小背井离乡?人离乡贱啊……”
李云宝听着老爷子苍凉的话语,她闭口不语,她的心里也不自觉的染上了对方的苍凉。
李云宝考虑了片刻等老爷子心情稍微平复后,她才答应了刚才老爷子的提议。
一番交谈寒暄时间不知不觉的滑到了中午,就在李云宝准备起身告退时外头传来大丫的声音。
原来是到了正午张翠花见李云宝还未归去,又因为丈夫回家了还带回了一些粮食,张翠花惦记着李云宝的救命之恩这才做了午饭,这会子便让大丫来喊李云宝回家吃饭。
五婶子得知大丫的来意后,她笑着对大丫道:“大丫你回家去,李娘子今日在五奶奶家吃饭呢,你回家跟你爹娘说一声,说是五奶奶留人吃饭了,你回吧!”
大丫闻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