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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英没精打彩的从卫辅那儿出来,骑马回城。
天将傍晚,寒风如割,竟然下起了细雨。小厮不敢催,只好委婉的建议:“爷,要不咱们找个地儿歇歇吧,这雨虽然不大,可是衣裳湿了,难免也要受寒。”
卫英心里堵得慌,又痛又恨,却又拿卫辅没办法,他恨不能给自己一刀,这点儿细雨算什么?其实他巴不得这雨再大点,自己受了寒病死才好呢。
到那时,他会不会幡然悔悟?会不会悬崖勒马?会不会对自己好一点儿?
也不知道是人心易变,还是他本来就是那样的性子,离了卫家,卫辅越发阴沉,褪去从前的懦弱,他变得像一把快刀,忽然就露了锋芒。
不知他在外面可会出口伤人?
但他能伤到自己是一定的。
卫英越想越恼,刻意的放慢了马速,与这街上疾驰避雨的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一家小酒馆里,十几个男人坐在桌前喝着热茶,他们才从城外回来,又累又饿,恰好赶上这场春雨。本来想去城里大馆子好好吃一顿的,临时改了主意。
好在避雨避得及时,众人衣裳都没湿透,这会喝着热茶,刚上来的凉意就被压了下去。有人便扬声叫小二快点上酒菜。
忽的看见卫英主仆,其中一人便笑道:“这人不是个傻子吧?下着雨呢,不快跑倒罢了,怎么还慢悠悠的?”
他身旁的男子也探头看了一眼,笑道:“我当是谁,这不是那位兔爷吗?”却原来是崔侍郎家的崔公子。
众人都好凑热闹,便问:“什么兔爷?”有认识的,就道:“这不是卫主簿家的那位嫡公子么?几时成了兔爷?”
崔公子推开挤在身边的人,掸了掸袖子,十分鄙夷的道:“你连‘兄弟情深’的典故都没听说过?”
众人嘻嘻哈哈,总算闹明白了前因后果,对于卫英更感兴趣了,见崔公子认识,便怂恿他去把卫英叫进来,理由冠冕堂皇:“也让我们开开眼。”
崔公子嗤笑一声,却还是亲自出去,朝着卫英扬声:“卫公子,许久不见清减了许多啊?这大雨天,留客天,若是不急着赶路,不如进来小酌一杯?”
卫英听见有人和自己打招呼,这才回神,原本是没什么兴致的,可一见是崔公子,不敢得罪,忙勒住马跳下来见礼,推辞道:“得蒙崔公子好意,卫某十分感激,可是我……”
“哎,这下大雨的,什么要紧事也没有自己的身子重要,来来,别推辞,进去喝两盅暖暖再说。”不由分说,自来熟的把卫英拖了进去。
一桌人都是崔金泽的朋友,在他示意下,都亲亲热热的来同卫英打招呼,他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不好失礼,只强笑着一一应承。
崔金泽强把他按坐到自己身边,问:“令弟可有些日子不见了,他可还好?”
一提卫辅,卫英脸色就有些难看,他垂头道:“我也不清楚。”
崔金泽一拍他的肩:“唉,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懂,不过毕竟你们是同胞兄弟,什么也割舍不断你们之间的兄弟情,只管和从前一样,管别人怎么说做什么。”
这时酒菜上来,崔金泽便灌卫英喝酒。
卫英不比卫辅,他平素只知读书,很少与这些纨裤子弟们周旋,是以言辞上不太利索,才要推拒,那边便说他瞧不起人。
卫英拙于分辩,且他们这帮人玩闹惯了的,卫英哪里招架得住。三言两语之间,便灌了许多酒。
他本就愁肠郁结,这一喝酒,有着既疼痛又放松的矛盾。
横竖已经喝了,就是喝醉了又能如何?说不定还能少些痛苦和煎熬,卫英索性放开了和崔金泽等人划拳行令,大呼小叫,也不管输了赢了,手边有酒就喝。
崔金泽对卫英没兴趣,可不代表他身边的狐朋狗友们没兴趣,有人拉着崔金泽问:“子润兄,这位爷我们见也见识过了,再这么喝下去,怕是他明儿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崔金泽笑问:“怎么,你想趁火打劫?”
那人嘿嘿直笑:“怎么敢?这不是有子润兄呢,我岂敢拔得头筹?”
崔金泽呸他一声道:“别拿爷当挡箭牌,你们爱怎么样可都跟我没关系,我也不好这口。”
那人便笑着道:“承蒙子润兄容让,小弟感激在心,回头就把我爹那幅前人的名画给子润兄送过去。”
他心满意足的自去安排,看着趴到桌上胡言乱语的卫英,崔金泽有些意兴阑珊,原以为他多大本事呢,哪成想酒量这么浅。且酒品也不大好,喝醉了又哭又闹的。
崔金泽就想走,不想卫英忽然一拍桌子,道:“二弟,你不能走。”
崔金泽怔了怔,看向卫英。见他脸色通红,一副痛苦的神色,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能走?”
卫英忽然就掩脸又大哭,喃喃道:“二弟,我对你的心意,日月可鉴,可你为什么就能视若无睹?不过一个女人,她又不喜欢你,除了长得尚可,到底是哪儿让你着了魔?”
崔金泽蹙眉,示意笑闹的众人小点儿声。他重新坐下来,拍了拍卫英的肩,道:“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女人哪比得上兄弟。”
卫英道:“是啊,你看你不是不懂得这个道理,女人天底下有的是,只要你开心,我可以替你寻个千八百的来,何必非她周琳琅不可。”
崔金泽一怔:周琳琅?
他拨拉开拉他那公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