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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琳琅微微颔首,心里却有些凄凉。
从前的周琳琅年纪虽小,倒也算满腹心机,她借助顾世子之手得以平安回家,也防着周家对她不利,这才与顾世子约好一月再见。可惜,她没想到周家根本容不得她待上一个月,早早就对她下手。
不管怎么说,这位顾世子帮了她,且守诺前来,还算是个男人,但终究来迟了。
周琳琅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越是有人不想让她活,她还非得好好活不可。从前的周琳琅如此,她也越发要如此。
顾世子此来,她非见不可,不为别的,只为自己死了也能有外人知道个消息,不至于让周家见不得光的阴毒手段埋在这阴冷的府第,不为人知。
周琳琅黯然神伤了一会儿,朝着侍璧道:“你去迎一迎,看顾世子到哪儿了,我要见他一面。”
侍璧直跺脚:“姑娘,这里不比……若被老太太知晓,怕是要有大麻烦。”
怪不得刚才堂兄周玉珉着急撵她走呢,想来顾世子就在来的路上。周琳琅心下一松,不让她见她也能见着,反倒不急在这一时。
她懒洋洋的道:“还能有什么大麻烦?难不成祖母还能再把我送出去?”
侍璧还不曾接话,就听有人扬声笑道:“周二姑娘倒是个妙人,这也才回府吧,就又盼着出府了?”
这声音十分清越,仿佛上好的古琴发出的玉石之音。偏这清越之中又带了几分戏谑,透着几分欠揍的不羁。
周琳琅从记忆里使劲拨拉,勉强记得这就是那位顾世子顾至了。她缓缓回身,朝着眼前青影微微一福,道:“顾世子说笑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琳琅怎么会放着家不要,反倒盼着出府?”
顾至呵笑一声,人已经到了近前,问:“这么说,我这趟白来了?”
周琳琅:“……”
难不成从前的周琳琅与顾至私下里还有什么别的约定不成?那,自己这会儿是不是已经露馅了?这种感觉让周琳琅十分挫败。她极力克制,才没向侍璧投去求助的眼神,当下微微一笑道:“怎么会?”
顾至身材高大挺拔,站在周琳琅跟前,立时便遮云蔽日,和堵墙似的。被他目光灼灼的上下打量,周琳琅难免心慌,竟有一种心虚之感。才这么一会儿,她汗都淌下来了。
周琳琅硬着头皮抬头迎上顾至的眼神,问:“顾世子有何见教?”
顾至眼神放肆,看了好几个来回,才懒洋洋含笑道:“见教不敢,只是多日不见,周三姑娘似乎……令人刮目相看了呵。”
是说她与从前相比,变了个人么?
这句“刮目相看”本来应该是褒义词,可周琳琅怎么从顾至的脸上、语态间愣是听出了嘲讽呢?
与从前的本尊相比,周琳琅还真不敢说自己谋生、处世就技高一筹。只是这顾至一眼就能瞧出此她非彼她,还是让她愤懑和不甘。
周琳琅也微笑道:“此一时彼一时。”
人都是会变的。就算当初她与顾至有什么约定,可过了一个月,还不行她改主意么?
顾至的眼神若有所思,微微颔首道:“这倒也是。”
周琳琅暗暗吁了一口气。
虽然不过几句话,她可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剑拔弩张,什么叫针刺在背,在顾至跟前,她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应对的十分艰难。
她真怕顾至跳起来断喝:哪里来的孤魂野鬼,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她实在猜不出当初的本尊是怎么诱,惑了这位顾世子的,他对从前的本尊又是什么样的感情。是单纯的同情怜悯?还是色迷心窍?亦或只是仗义执言?
周琳琅不知道该如何拿捏对他的态度,只能禀承着尽可能不露馅的原则,对他疏离而淡漠。毕竟这是在周家,不比从前在鸣凤庵,她矜持、冷淡些也说得过去。
只是这口气尚未落地,就见顾至已经靠了过来。他挨得如此之近,两人几脸颊贴着脸颊了。周琳琅慌乱的往后退,顾至却已经开口道:“虽说人心易变,不过你当日承诺没变吧?”
承,什么承诺?
想当然耳,得他帮忙,肯定有好处他才肯,此番上门,他践诺是一,来讨债是二吧?周琳琅眼神慌乱,心虚的点头道:“这个自然。”
“那就好,今晚子时……阁下香闺,你我交割清楚。”
周琳琅差点儿没跳起来:什么债得深更半夜到她卧房里来讨?
只要一想到很有可能事关风月,周琳琅就又气又恼。债不是她欠下的,却要她来还,简直没天理了。
她恼羞成怒的低声道:“你当真敢来?”周家也不是小门小户,入了夜,二门上锁,且府里到处都有巡逻的守卫,他就算轻功了得,若是她不配合,也不可能做到来去悄无声息。一旦闹起来,他就算背了人有再多的理由,也不好当着众人之面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到时候不免吃亏。
顾至轻蔑的笑道:“有何不敢?”
“你?”周琳气冲斗牛,却也知道这会儿不是和他撕破脸的好时机,真吵嚷起来,丢人现眼的还是自己。当下琅镇定心神,带着点儿小心翼翼的讨好道:“能不能,好好商量商量?你想要什么,咱们可以换个时间换个地方,平心静气的好好谈。”
要银子还是别的,只要她能付得起,至于什么以身相许,套路太老了,换换行吧?
顾至挑眉不悦的道:“怎么,你想赖帐?”
周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