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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新走到廊下时,有小丫头上来道:“老太君刚吩咐过,让姑娘直接进去,不用等通报了。”
说着话,那丫头回手将帘子打开。
付新冲那丫头笑了笑,迈到外厅时,就听里面传来武老太君略带不信的口气,道:“竟没想到,他做事如此之绝。你们与他远着些,别看他今时烈火烹油,我活到这把年纪,比他得宠得多了,咱们只求自保,无功无过即可。听说皇上正给太子物色良家子呢?”
赵夫人轻声说道:“是听说呢,现太子妃落发为尼,皇上好似有意想为太子寻位太子妃。不过老太君放心吧,再怎么的,总选不上咱们家的。再说咱们家……”
付新进到屋里,武老太君坐在大床上,地下一堆的人。见了付新,赵夫人便就收住先前的话。
未等付新行礼,赵夫人已经抢步到付新跟前,拉着付新地手笑道:“你可来了,老太君正念叨你呢,你不来,老太君不肯开饭。”
武老太君也冲着付新招手道:“快来祖母这儿来,回燕居可还满意?下午休息了没有?饿了吧?一会儿咱就吃饭。”
付新连忙与武老太君和赵夫人行礼,还有赵夫人的三个儿媳妇。
然后付新发现屋子里不少的人,也有她不认得的,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付新暗自忖度,这是老太君的四媳妇孙氏。
老太君身边还站了三个未及笄的姑娘。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样子,另两个十来岁,好似比付新或小些。
武老太君伸出手,拉着付新到跟前,便就指着那妇人道:“这是你四婶婶,先前你才进府时,因为有事绊住了,所以你没见过。”
付新未置可否,心下却明白一个道理,有事没事与想不想来,却是两件无一点干系的。心下这么想着,付新脚上却没有停一点儿,连忙上前行礼道:“四婶娘万安。”
武老太君四子名付由,现年四十三岁,他的夫人姓孙,四十岁了。孙夫人嫁给付由,连生了两个女儿,才得一子,今年七岁,取名付桐,孙夫人眼睛子似的宝贝着。
自生了付桐之后,孙夫人便就再没怀过,这更让孙夫人宝贝付桐。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
小孩子哪儿有不淘气的?更何况付桐七岁,正是最淘气的时候,不知天高地厚,也不听人劝,只是一味的闹。今天从树上掉了下来,将孙夫人吓个半死。所以付新入府,都没过到迎松院来。
其实,也是不想过来。
在孙夫人的眼里,付新不过是一个将要过继过来的丫头而已,再怎么的,能金贵得过她自己亲生的?正经国公府的姑娘?
孙夫人自己有两个女儿,一个已经嫁人,另一个待字闺中。
所以,孙夫人根本就没将付新放到眼里。
孙夫人对付新不冷不热地笑了笑,道:“快过去坐吧,老太君盼了半天呢。我们这一屋的人都等着你来呢。”
任谁都听出孙夫人满嘴的酸气。
赵夫人才要说话。
付新轻拉了下被赵夫人握着地手,面色未变地笑道:“劳长辈等,实在是侄女的错。侄女在这儿向四婶婶赔罪。侄女初来府上,许多事不懂,四婶婶不吝赐教,侄女感激万分,下回一次改正。”
孙夫人“嗯”了声,一扭脸,道:“老太君,这回能上菜了吧?”
武老太君理都没理孙夫人,只是和颜悦色地冲付新招手道:“憨娘乖,来祖母这儿。”
付新过过武老太君跟前。
付老太君指着那个十二三岁的姑娘道:“这是你四叔家的姊姊,你九岁,她十三了,你就喊她纹姊吧。”
付新从绣燕手拿了个鲛丝,上前,与付纹见礼道:“纹姊好,我从广陵来,也没什么好东西,这块鲛丝,若姊姊不嫌鄙陋,就送与纹姊,或可一时之用。”
付纹接到手里,看了看,不由得赞叹道:“新妹若说这个鄙陋,那我的礼物也就拿不出手了。”
说完,付纹也从丫头手拿了个玉坠子,送与付新道:“希望新妹别嫌不好。”
送人东西上不上心,不在于贵重于否。付新只一拿出那鲛丝时,付纹就后悔她娘为她给付新准备地礼物了。但现在也不能回去换,只得硬着头皮往外拿。
付新将那吊坠拿到手里,便就挂到了腰上。笑道:“正好我还差一块儿压襟玉,谢谢纹姊。”
赵夫人这时领着那两个小丫头过来,对那两个说道:“白天时候没见着,喊姑姑。”
然后赵夫人又对付新道:“这两个是你二兄家的女儿,大的与你同岁,比你小些,闺名芩,小名芩娘。小的也六岁了,闺名芸,小名芸娘。”
付芩和付芸双双给付新见礼道:“姑姑好。”
付纹虽然漂亮,但眼睛略圆,看起来人便就有些显得厉害。但付芩和付芸则不同,长又漂亮又看起来特别的温柔。尤其是付芸,比付新小,喊付新姑姑时,嗓音甜甜的。
付新很喜欢。
但她不能厚此薄彼,所以也是一人一块鲛帕。
付芩和付芸可没有付纹有钱,所以只送了付新一个自己做的香包,却是一脸的羞涩。付新瞅着那密实的针角,虽然偶有错线,但一看便就是这两个亲手绣的。
付新问道:“一看便就不是绣娘的手笔。”
付芩大,没说什么。
可付芸才六岁,不觉小脸一扬道:“这是我和姊姊亲手绣的,就准备着送给姑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