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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看她那些个古玩金石字画的时间,都比瞧付芩的时间多。
不过是每日早上瞅一瞅,孩子没伤着,没磕着的,便就放心了。小孩子那么小,赵氏看得又不仔细。
于是,就闹出笑话了。
奶娘回家,由于有事,事先跟总管说了,带自己的孩子来府上住几天。
结果赵氏瞅着奶娘的亲生孩子,大惊失色地问:“怎的芩娘长得这般快?一下子变黑这么多?”
原来,一岁多的付芩在屋里睡午觉,奶娘的孩子闹,便就让小丫头带出去走走。却在院中碰见了赵氏。
由于赵氏事先不知道奶娘带孩子来院子,冷不丁的,以为院子里一岁多的小孩儿,只付芩一个。
倒是知道付芩白净,然后就闹出了大笑话。
当年,这事很快便就传得付国公府都拦不住了,差点儿成了京城里的笑柄。
罗氏这可谓是打蛇打七寸。
果然,赵氏听了罗氏的话,仙气一般的脸端不住了,沉了下来。
可到底赵氏还是个有涵养的,抿了抿唇,虽然不乐意,却也没反唇相讥。
付新自是不知道这妯娌俩个,在打什么哑谜。但见赵夫人吃个饭,也不得清净,心下不由得暗叹。果然财帛动人心。
平日里,瞅这两妯娌也还算和睦。
可一但有利益了,才瞅出来。
一个不让着一个。
一母同胞的又怎么样?
和不是一母的,也没什么区别。
付新以前就总听纪妈学她家里,农村的事情。
一家子哥几个,天天为了父母一颗豆子、一粒米的,分不均匀,你家多了,他家少了的,打得头破血流的。
直到此时,才深有感触。
赵氏神仙一样的人,罗氏平日里也是非常随和的一个人。
可是现在,却全变了模样。
为了钱,全都狰狞起来。
付新也知道,这妯娌俩个,想争的是什么。
不过,付新感觉,这妯娌俩,赵夫人都不会选。
不说别的,就这俩个人的性子,就都不适合掌家。
赵氏神仙一样的性子,她想掌家,就是瞎子都知道所为何事。
若赵夫人真选了赵氏帮把手,只怕赵夫人什么也不用干了,天天给赵氏收拾烂摊子,就够受的了。
赵氏得了钱,还不想着法的,都买了她眼中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而罗氏,虽然看着面善,其实最是小家子气了。
若是从她手边过钱,还不雁过拔毛?
可若是赵夫人拖时间长了,这妯娌两个,非嫌隙越生越重不可。
付新也看出来了,这妯娌俩个,都希望她帮着她们,在赵夫人面前说好话。
偷觑了眼赵夫人,付新装做什么也没看出来,只是低着头,拿手中的帕子折耗子玩。
不该她多言的,她决不多言。
赵夫人被赵氏和罗氏吵得头疼,放下筷子道:“好了,没什么事,都回去吧,当着孩子面,像什么样子?”
挨了说的赵氏、罗氏都收敛了,站在地中不出声。
赵夫人揉了揉头。
付新和付芩一边一个。付新给赵夫人揉肩,而付芩则给赵夫人倒茶。
付芸也突然有了眼力,端了付芩倒好的茶,递给赵夫人道:“祖母喝茶。”
赵夫人接了茶,抿了口,说道:“你们还不如孩子们。新丫头和芩丫头也都不小了,新丫头除了每日里去琪乐园外,和芩丫头一起,跟着我学管家吧。”
付新听了,倒也没有多少意外。她多少能猜着点儿。
付芩明显是愣住了。
之前,赵氏一直在付芩耳边念的,便就是让付芩和付新说,向赵夫人提议,让赵氏在边上帮衬赵夫人。
所以,付芩心下,一点儿她有可能会被点了,帮着赵夫人理家的想法。
付新非常平稳地站起身来,微笑着与赵夫人道:“女儿有机会帮着娘,女儿非常乐意,但只担心做不好,不能为娘解忧,反倒给娘添麻烦。”
反观付芩,平日里看着挺稳重。也许是没有心理准备的原因,有些慌乱。
付芩先是不敢相信地瞅了眼赵氏,听付新说话,才回过神来,转过头来,冲着赵夫人行礼:“这怎么行?孙女……孙女儿还小,孙女儿私心以为,母亲或许更能胜任。”
付芸可比付芩有自信多了,大声抗议道:“祖母偏心,我也要,我也要。”
赵夫人笑着摸了摸付芸的头,道:“芸娘别闹,你还小呢,等明儿大了的,就让你帮着祖母管家。”
付芸那个炮仗性子,哪会干?
她又小,自是认为自己被瞧不起了。拉着赵夫人哼哼。
赵氏被惊得够呛,她是一心想要自己给赵夫人打下手,好趁机截留,而不是让女儿学管家。她总不能教女儿截留公款,给她花。
所以,就在赵夫人将话说完之后,便就惊得半晌回不过神来。
好在赵氏平日里清高,面上没有多少表情。
现在,这样面无表情,倒也没太显眼。
罗氏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只要不是赵氏,她就放心了。
罗氏是那种,我虽然没得到好,但是,只要同样的妯娌也没得着好,我全就安心了。
赵氏清高,又是赵夫人的娘家侄女。
楚氏是长媳。
罗氏与上面的两个妯娌比起来,她似差了那么一点点。
但她有个身体健全的丈夫,而且目前看起来,还比那哥俩个有出息,家里有额外的进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