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纷纷摇头。
成晴晴也一早就在刑狱司对面的茶楼包了雅间,准备看今日陈晃怎么审案,可是好久了也没有人出来,着急地道,“这陈晃不会临时怯场了吧?”
“小姐,姑爷又不是没有审过案子,也不是没有升过堂。”巧云笑道,“怎么可能怯场?”
“小姐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你没看见今天东大街上来了这么多人,隔避的几个茶楼,我看了一眼,都是别家的也派人来听审了。”依云也垂头丧气道,“如果今天姑爷还不能将司徒南等人绳之于法,怕是所有民众都对其失望。”
“这才是若敖越椒想看到的!”
成晴晴气愤地道,“不行,都振作起来,陈晃今天一定行的!”
岂不知,刑狱司内因为一大清早突然接到一封无根而至的投书,而紧急开会。
投书中说若敖越椒杀人灭口,而且清晰地指明了弦七及所有被灭口的打手人数,被杀害的时间,地点,甚至每一个死去的人姓什么名谁都写的一清二楚,还有他们近五年来,在楚国所掠人数总和也全部记载,而且他们看来所掠人数不止五万,哪些地方抓人,在哪些地方交人,全部都有交待,比他们查到和推测的数据还要详细。
李梣激动地道,“庭理大人,这人绝对是知情人!”
陈晃拿着这封投书也是十分激动了,“太好了,太女,现在我们只要再从司徒南这里找到突破口就可以了。”
芈凰却看着那份竹简,眉头一皱,“没用!”
“为何没用?这就是证据!”
李梣和陈晃双双拿着竹简两头激动地道,“我们查了这么久,终于有人可以证明了。”
“首先你们看这封竹简,从头到尾,并非一个人的笔迹,可见这人想要将自己深深隐藏起来,不被任何人知道。”
芈凰指着这份长长的竹简,从头到尾至少有四五个人不同的笔迹,或狂或草或正,“所以这一定是此人找了几个人分别攥写此书,然后重新串连而成,如果你们将此证呈上,别说我不相信,所有人都不会以此为证。”
“再加上只要此人不现身,你们拿出这份投书作为证据,依然相当于以下讼上,是为大罪。同时律令中对于投书举报,以下讼上都有明确规定:自下讼上,患之掇矣,讼者当先受杖五十,再流千里。这人怕也是害怕此等酷刑,所以不敢现身,一旦现身必然还会造到越椒的追杀。”芈凰分析道,就连陈晃他们要以下讼上都不行,还被令尹大人称之为诬告,弹压呢。
何况只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证人。
就算他告成了,这人也要受流放千里之刑。
就连昨日刘婶之死,她们也不能申辩。
因为刘婶行刺在先,所以被杀在后,这也是无人管的,而且楚王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死而定若敖氏的罪,尤其如今她父王还指着若敖子琰大胜晋国,更不会因为此等小事而开罪朝中重臣。
芈凰一想到这些,现世所谓的律令礼法,到头来全部都是保护“上位者”,“下位者”只能默默隐忍,甚至还要反受酷刑,就忍不住握手成拳,以后,她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那怎么办?现在所有的证人都被定为诬告,证据不足,仅为推测,我们岂不是只能就这样了。”李梣也有几分心灰地手中的竹简往桌上一罢。
“不说了,先开堂,把百姓失踪的亲人找回来再说。”
陈晃沉吟说道,总不能让刘婶白死,一想到昨日他要不是因为衙门事务繁忙没有赶去若敖府,兴许就能阻止这个悲剧。
“嗯,先开堂!”
芈凰屈指轻轻叩击着桌面,“不过从这封举投书來看,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当时趁着毛八和一箭他们下山那会,弦七就是被若敖越椒杀人灭口的。这与我们之前的所有推测完全一致,至少为我们揪出若敖越椒又多出了一丝希望。”
养由基突然开口道,“太女,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当时我和毛八在搜查整个被屠杀的山庄时,发现了一件屋子里没有死人,会不会这个投书之人就是那夜匆匆逃跑,我们没有找到的人?”
“这个很有可能!一箭你带着弦青去停尸房认一下尸体,按照这份投书的名单,看看那些死去的人里面看是不是少了谁?这很可是我们当时遗漏了的最重要的一条线索,兴许这人当时就在杀人的现场附近,只是他提前知道,提前跑了。如果他真的跑了,那被弦青指出来少了的人必然就是这匿名投书的人。”芈凰突然眼前一亮吩咐道。
养由其点头,“好,我待会就去办!”
“这件事情一定要秘密办理!”
芈凰强调道,“接下来我们所有的行动全部要从明处转向暗处。”
养由基不解,“太女,这是为何?”
说道这里,芈凰愁眉不展了一天的容颜终于眉头疏展,“因为接下来,我们要唱出空城计。”
“空城计?”
陈晃从未听过。
“兵法有云:水无常形,兵无常势,虚虚实实,变化无穷。如今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摆在明面上,对方可以轻易洞息我们手中的所有底牌,见招拆招,甚至能预测我们下面的每一步动作,在我们之前杀人灭口。所以我们要反着来,让他摸不清我们的虚实。”
“虚者虚之,疑中生疑;刚柔之际,奇而复奇。”
“只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