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里,人声、脚步声、哭喊声交错夹杂,快速的朝这边急速赶来,可是幽深的甬道,曲曲折折,暗无天日。
分不清今兮是何兮。
就像地狱的入口一样,根本望不到尽头。
一踏入那唯一的出入口,就仿佛进入到另一个可怕的世界,一座装了各种魑魅魍魉的修罗地狱。
墙壁上幽幽的火把,随着前来的人影,影影幢幢,穿过一阵阵隐隐约约痛苦的大喊声从顶头的转角处蔓延开来,最后就像无数的冤魂化作鬼影附着在年代久远的灰墙之上,落下深深浅浅的血色斑痕。
为首带路的牢头,带着几名狱卒,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在前急步带路。
牢头手中那盏唯一照亮黑暗的油灯,摇摇晃晃,明明暗暗,照亮左右两侧凌乱不堪的牢房,还有里面脏兮兮,因为倍受拷打而要死不活地趴在稻草上,或者绝望地巴在铁窗前等死的一干囚犯。
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和腥风。
扑鼻而来。
若敖子克忍不住捂住鼻子,差点吐了出来,大骂道,“怎么这么臭?你们又没有清理吗?”
虽然他负责整个刑狱司,但是主理司法,刑狱这块则是由陈晃来负责,如非必要,他绝对不会纾尊降贵来这鬼地方。
牢头见到司败大人受不了,裂着黄牙,讨好地用一副染血的袖子为他在前面煽风,“大人,这块关押的都是些贱民,没有单独的轩室,所以气味不太好闻,清扫的也只能十天半月才清扫一回……”
整座监牢,通风的只有每间牢房上方的一个三尺宽一尺高的小小铁窗,刚好够囚犯受不了的时候,能把头往外望出去,呼吸点新鲜空气。
有的牢房连铁窗便桶都没有。
那是专属的小黑屋。
里面的气味更是浓烈地让人无法忍受,是狱卒专门用来折磨犯人的所在。
若敖子克重“哼”一声。
知道是他们这些下面的人偷懒。
嫌弃地用扇柄敲了敲牢头的脏兮兮的手,皱眉道,“不用扇了,越扇越难闻!快点带路!”
“是,大人!”
牢头加紧几步在前带路。
一个男子的呻吟、求饶远远传来,越来越大,就在铁门森森的审讯室后面痛苦呻吟着,披着斗篷的来人闻声,脚步越来越快,甚至不知道是绊到什么,突然跌了一跤,“扑通”一声,狠狠跌了一个大马哈。
斗篷散开,露出老司徒那一张苍老的脸。
老司徒艰难地爬起来,双手一摸那绊倒自己不是什么木棍,而是一个囚犯伸出牢门的手臂,冰冷无比,看样子已经绝了生机多时,顿时吓的脸色发白,“这……囚犯死了?”
牢头回头看了一眼,笑的有两分渗人,扶起他道,“司徒大人,这大牢不好走,您老当心点!”
然后扭头看了一眼牢房里被活活憋死的囚犯,习以为常地“呵呵”笑了两声,“这大牢里死人,见多了,就习惯了。”
“来个人,把他拖出去,丢进后面的乱葬岗喂狗。”
“刑狱司里养的猎犬可还饿着呢!”
老司徒待立一旁,听着牢头吩咐狱卒拿着钥匙上前,“哐当”一声,打开牢门,然后两个狱卒像拖死狗一样把囚犯从里面拖了出来,沿着幽深的甬道缓缓地拖走,一路上那死囚划过地面上的铁钉,拖过层层石阶,流下一地鲜血,死状极其狰狞。
他的心顿时如坠冰窖。
四肢发凉。
他的南儿……
不会也要遭受这非人的对待吧,那怎么受的了?!
若敖子克见到老司徒这一副吓懵了的神态,笑笑上前,用折扇轻敲了一下他的肩头,“司徒老大人,我们还是快点吧!”
“去晚了,只怕阿南真的只剩下一具尸体了。”
……
审讯室正中,此时女子正坐在牢中,冷然地看着这一幕。
对面脚手架上绑着的年轻男子,早就失去了他一贯贵公子还有都尉大人的盛气凌人,如今鼻青脸肿,牙齿含血吞落,狼狈不堪。
面对着对面坐着的女子,司徒南眼中粹满了狠毒,与芈凰冷然的目光撞到一起,放声大笑道,“想要我指证我的好兄弟,下辈子吧!”
芈凰勾唇冷笑,目光转向狱卒,“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们刑狱司管这叫做刑讯?朝廷没给你们饭吃?手上连鞭子都拿不住了吗!”
“是,太女!”
狱卒有点害怕地看着此时上位中坐着的女子。
根本不像什么有孕的女子。
比男人还要可怕。
狱卒是真的不敢下重手,这位虽然被贬为庶民,可是还是三司的公子,提着鞭子再度上前,司徒南看着他惨笑道,“你真的敢打我吗?敢杀我吗?我父亲是三朝老臣,三司之一的司徒,你们这样对我,必遭满朝文武反对!而你必不得好死!”
只是回应他的吼叫怒骂的却是一旁立着的阿信的一记鞭子声。
只见他冷着脸,森寒的目光犹如刀锋一样凌迟着他道:“司徒公子是吧?小人名叫阿信,出身凰羽卫,只是一名佰长,我们军队里从不讲你们这些朝堂上那些什么刑不上大夫,贵族的规矩。
在我们这,通通不管用!
现在你就是我阿信的阶下囚,说实话了,本军爷就放了你;不说实话,本军爷就办了你,让你和外面那些囚犯一样躺着出去!”
“战场上杀人这种事情,我们做的多了!”
就连一旁负责审讯的几个狱卒都被他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