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过之处。
起伏的道路夷为平地,人命如稻田倒下,稻田沦为荒漠,惊天的哭喊声紧随其后,一路绵延。
大批的百姓惊慌失措地朝这边涌来,大喊着,“救救我们!”
“他们在抓太女!”
“说若是没人交出太女,就要屠光我们!”
……
大片的哭泣声响彻云霄。
远处楼船上的小儿涕哭声还没有止住。
杀戮却转眼即至。
……
有村民,还有越国工匠立在码头之上,停止了手边每日的劳作,看着这样的情景,惊呼出声,“生什么了?”
“怎么来了这么多军队?”
……
骑在马上还来不及下马的凰羽卫没有时间多解释,对所有人大吼着,“大家都躲进屋里!”
“是若敖六部的叛军杀来了!他们要捉捕太女!”
“所有凰羽卫赶紧聚集起来,保护太女!”
芈凰眼见百姓如潮水般被驱赶而来,没有退路,咒骂一声:“越椒,你真是丧心病狂!”
居然拿百姓的性命逼她就范!
只来的及大喊一声,她拔出腰间利剑,大声命道:“欧阳大哥,霍刀,命全军先掩护百姓和村民撤退!”
“是,太女!”
只剩下三千多人的凰羽卫不用她多说,立即拔剑出鞘,掉头迎着敌人而去,没有一个人因为对方人数一眼望去是他们的十数倍而害怕。
退后。
霍刀冲在最前面,挥舞着他的大刀爆喝道:“兄弟们,所有人跟我来,保护百姓和村民!”
“杀!”
所有人冲向前面铺天盖地追着百姓而来的狼军。
战争来的是这么突然。
没有一点预兆。
袭卷了东郊。
……
一身黑甲的男人高立战车之上,黑色的披风在身后扬起狰狞的角度,随风高扬,目视前方,盯着他的猎物,嘴角升起巨大的笑意,手中长刀立车,目光微眯:“我就知道你们全部躲在这里!”
“射!——”
所有弓箭手静立成一排,拉弓,上箭,一阵箭雨排空,划破蔚蓝的天空,从远方射来。
利箭带着优美的弧度射落大泽上的水鸟,遮蔽蔚蓝的天空和初升的晴日,笼罩了整个东郊码头,有些还游离在码头外的村民还来不及往回跑就倒在了箭雨之中。
没有时间给芈凰思考,她就要冲上前,可是成嘉却突然拉住她,“你不能去,你还有伤!”
“我们快回船上!”
“不行,他们是来抓我的!”
芈凰皱了皱眉,此时更加恼恨女子之身,同时想要挣开成嘉的桎梏,沉声道,“我若是逃了,这么多百姓和村民怎么办?”
“东郊怎么办?”
“下半年的粮食全在这里了!”
“我有办法!”
成嘉不多说,拉着她往回走,“回船上!”
船头上,苏从他们也现了岸边巨大的动静,刚刚启动的楼船,立即停止航行,派人放下小船去接他们。
芈凰却拉住他的手臂,直直盯着对面的人,“你不是骗我一人离开的吧?”
这一望,眼底闪烁星光。
星星点点。
……
成嘉低头看着拉着自己的一双温润的掌心,紧紧的,没有分开,灼热的温度触及心底,他知道自己若是说出一个“是”字,她就更加不会离开,突然笑道,“既然越椒只带了这三万人来,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当世最厉害的武器!”
“什么武器?”
芈凰峨眉微挑,心头一跳。
但是对于成嘉突然口出狂语,没有惊讶,只是询问。
“你来,我带你去看!”
“咚咚”的脚步声,芈凰被他一把抱起,护着她们的静安,养由基,阿信紧随其后跳上小船,划船。
一路上他不停对众人布命令。
全员各归各位。
……
借着绳梯登上楼船的二人,快地登上楼船最顶层的爵室,诺大的楼船的驾驶室配有巨大的无敌窗景,36o度无死角的视野将对面若敖越椒的军队尽收其中。
楼船上层的爵室(指挥室)中,芈凰眼见推门面进,船长自地让开舵手的位置,而他站了上去,拿起一件青铜器皿,放在嘴边,对着它开始号施令。
先命令苏从组织所有女眷带着孩子和老人伤员下到地下舱室避难,从内反锁舱门;所有船员上甲板扬帆,起锚;桨室中,所有桨手手持木楫就位;成氏水军沿楼船甲板竖起半身高的女墙进行防御。
最后,弓弩手揭开藏于飞庐之间的甲板,露出隐藏在甲板下的重型机关。
“轰然”一声推出。
露出如巨大的木弓,没有见过的人纷纷注目,惊呼,“这是弓箭,这么大?”
成嘉没有解释,只是深呼吸一口,开始指挥着船长挥动令旗。
她的目光灼灼热,落在那只快转动船舵的双手,修长如竹节,同时拿起一个类似于传声筒的木器,置于唇边,只听他大声命令道,“桨手缓前进,等待敌军进入我军射程范围以内!”
不久传声筒中传回嗡嗡的说话声,吓了芈凰一跳,只听舱室中,有传令兵的声音传了回来:“是,公子!”
“弓弩手上箭,等待敌军进入射程范围以内,候命!”
甲板上,同样有传令兵立于传声筒边上传回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