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地图和情报都流露出思索的表情,毕竟这是一场悠关全军生死的战役。
如果败了。
越椒岂会还留着他们的性命?
若敖谈听到最后脸色已经惨白无比,他的目光落在被带回放置在殿中的金匾之上,忍不住道,“这是天要亡我若敖氏吗?……”
欧阳奈不答,满面愁容地看着芈凰说道,“所以如何作战,还请殿下作出示下!”
齐达却再度开口,“族老莫慌,出城迎战虽然困难重重,但是只有这样才能给城内的部卒带来希望,否则继续留在城中,我军即使不被攻破也会人心溃散而败。”
“齐将军所言有理,那如何决断还是看太女了。”
潘崇一直坐在芈凰的左下首,静静倾听,将众人的心思看在眼底,含着一丝笑意摸了摸下颌白须,悠然说道,却不发表他的意见。
所有的目光移到女子身上。
女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太师眼底的那丝笑意看在眼中,又不动声色地转头问向成大心等人,“他们都说完了,成左尹,咸尹,尔等还有何意见?”
此时芈凰问他意见。
成大心知道该他说话了。
在与会前他接到芈凰的一个任务,“成左尹,如今成右徒病倒,但是本太女不希望右徒大人这些时日为我大楚所付出的全部心血付之东流,所以我需要你接下来代替他,继续他未完成的事业!”
再度整理了一下思绪,成大心缓缓起身开口道,“如今局势严峻,微臣惭愧,并无良策!但是大心认为此战出城,我军决不能以逃跑为目标出城,否则我军定会丧失民心,恐难再收复郢都和凤凰山,而此战不同于我们先前与子克一战,必须战胜叛军首领越椒,给予叛军重重还击,方能重振我军势气,所以当前我军除了出城,更急需一场胜利!接下来我军对叛军的反攻才会增添信心,不然若是僵持日久,不过从各方面消耗着我军的抵抗意志,助长叛军的气势,于我军不利。”
申无畏欣然附议,“无畏同意左尹的观点!”
“若是为了逃跑活命而出城,那与病死在城中,以此地为墓穴有何区别?”若敖子墉也不屑道,若敖谈想瞪若敖子墉一眼,却被他反瞪回来,“族老,难道我说的不对?”
“我们在江陵那山沟沟里被若敖子克围剿的日子就比现在留在山中等死强了?”
“当时我们一万人尚且不惧若敖子克三万人?”
“如今八万人难道就要为了所谓的保存实力逃跑?”若敖子墉一针见血地指出若敖氏其余众将的私心。
陈晃也在一旁点头,“此战我们决不能逃跑,否则必为叛军耻笑!”
“总之,不管殿下如何决策,我成氏所有人都愿誓死效忠,绝无二志。”成大心最后说道。
“我潘氏也愿意!”
“好吧,老夫也同意,都是为了一血我若敖氏的耻辱和整个大楚!”
若敖谈在若敖子墉的强势下选择妥协,身为若敖六部所拥护的若敖氏族人都同意了,齐达他再想反对也没有理由,姚军自然积极响应。
但是面对各持意见,各有派系,人心不齐的军队,芈凰目光却微微一凛。
她手上如今空有楚王给的虎符和御玺,却无法调动各个军队,纠其根源还是楚国的军制,导致每战出征都是由各个世家大族提供军队和粮草甚至装备,致使各大氏族在战争期拥有极大的话语权,身为楚王就算拥有调动全国兵马的虎符,身为氏族也可以选择听召不听宣,而一旦有哪一方不响应或者退出,战就难打了。
这一刻,她深深感受到深受国内各大拥兵自重的氏族的危胁,若是任其下去,来日定会如今日一般百般受制于人。
目光微微一寒,沉声问到,“一箭,准备好了吗?!”
“好了!”
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养由基突然大喝一声,挥手命道,“弩箭手列队,射!”
然后“嘭”的一声中,二十人的凰羽卫小队齐齐射中殿外两百步外的木靶,贯穿厚达5公分的木板,木屑飞溅,箭矢落在地上。
“这是什么弓箭?”
“这么厉害?!”
姚军正在摆弄巢车的手顿在空中,齐达的目光也一瞬间被拉了过来。
所有人目瞪口呆。
养由基只是看着众人吃惊的神情,平静答道,“这就是东郊保卫战中碾压三万狼军的弩箭!”
“弩,怒势而发!”
然后对着最远的一个三百步的木靶,再次扣动扳机,“彭”的一声射中,命中红心。
随后,在众人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弩箭”的威力,越老将半人高的巢车载上大石缓缓转动,说道,“这是巢车,用人力绞索升降,高可达城墙高度,用于我军攻城战时眺望城中情况!”
“这个小房子居然能升到城墙这么高!”齐达拿起沙盘上的模型,不敢相信,“除了观察敌情,若是时机合适,我们也可以将士兵送上城墙!”
“那要用上这一样,云梯!”
越老快速地展开一架架云梯模型架上城墙。
“原来这个小东西真的是木梯!”
若敖子墉讷讷道。
越老摇头说道,“不,云梯与木梯不同,它下面可以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