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寻高就了。排得上家谱的正宗的小少爷都如此艰难,况且崔永琪还不是肖家人,跟镇国公府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如何能进白马书院。

“没事,那书院的山长跟我有旧,当初输给了我一盘棋,答应让我推荐一人上山入读如今正好用得上,再过两年只怕都不一定能用了。你说这不是天意是什么?”一想到这儿,肖景昀更是笑得欢快。

“那的确是上苍注定给爷和永琪那孩子的福气。但愿那孩子以后能出人头地,有不枉费了爷的这一番支持。”可不是吗,仔细想来,似乎也的确是有些冥冥之中的天意在里头。

陵王(越调柳)

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客。长亭路,年去岁来,应折柔条过千尺。

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灯照离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箭风快,半篙波暖,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

凄恻。恨堆积。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沈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祭祖完毕,肖景昀一行有要打道回府了。依然还是走水路,只是回洛阳的人口多了几个,除了崔永琪外,还有族中几个颇有资质的孩子。这些人未必人人都能进白马书院,但也会有京中的名师教导,或到只比白马书院差一点的书院攻读孔孟之道,以期望他日能光耀门楣。

大船逆水而上,凤阳被远远的抛到脑后,送行的族人身影也渐渐消失。洛阳城离远归的游子越来越近。

清明时节雨纷纷,此时天上正飘着绵密的春雨,放目远眺,整个世界像是笼了一层如云如雾的软烟罗。洛水两岸无数的青青杨柳、粉红杏花煞是喜人。

自从有位诗人写了这么一首诗之后,“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之后,无数的杏花就出现了。杏花的花瓣是白中透着淡淡的粉红,不像桃花那样艳丽,也不像梨花那样无暇,但偏有一种小家碧玉式的娇羞。一树树的杏花开得正浓,亭亭而立,在这寂静而热闹的河岸旁上,怒放起它们短暂而美丽的生命。

微风一吹,数不清的花瓣漂浮在空中,甚至有调皮的花瓣飞到了河流正中,随着水波四处流动,渐渐地形成了片片花海,好一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意境。

洛水之上有无数的客船、货船驶过。镇国公府雇佣的船只前方就有一条蓬船迎面而来。蒙蒙细雨中,伴着天空中数不清的花瓣,响起一阵歌声。声音清冽柔软,又透着那么一股纯净和娇憨。那调子低沉而忧伤,肖景昀听在耳里,心中莫名地就涌起一股惆怅。

“杏花娇兮,窈窕之君。何处兮寻,香溢杏花村。

杏花美兮,人间之纯。何处兮寻,今有失魂人。

杏花舞兮,流纤之裙。何处兮寻,裁以天上云。

杏花醉兮,仙酿之醇。何处兮寻,借于牧童问。

杏花嫣红,妩媚春风;柔柔秋波,初若相逢。

旋而舞之,艳姿从容;轻而点之,飞凤出玲珑。

杏花淡淡,枝头白瓣;清裳雪袖,凝愁敛颜。

静而婉之,不似人间;慊而托之,回眸向倾怜。

杏花之香,雨后深巷。欲问芳踪,诗字千行。

杏花之香,惜取何妨!轻狂莫笑,自是痴痴郎。

杏花之情,弱水盈盈。亦纯亦媚,画墨风屏。

杏花之情,红线云翎。昔我拾矣,玉人相思听。

歌杏花兮!以杏花也,作之一曲。

今公子花,他以素手,拨弦弄孤。

一曲杏花,白衣不负。”

妙婵正在船舱中和几个丫头整理着族人们送的礼物,就听见了这一首凄婉动人的曲子,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在外头呢。妙婵虽然有些意动,可手中有一大堆琐事要处理呢,随便指了个小丫头出船舱去船头打听打听。

蓬船离肖家的船越来越近,肖景昀也越来越沉迷于这清冽柔软的歌声中。肖景昀自幼爱好音乐,对乐师弹奏的曲子甚有感觉。这首杏花曲虽然自带幽怨气息,可似乎又有一股热烈的情怀,两种虽然矛盾,却又因为歌者的娇憨而无丝毫芥蒂,浑然天成,又在这杏花春雨中,应景至极,堪称大师之作。令他心生期待,迫不及待地就想与这位歌者相识。这歌者就是在洛阳也没几人可比得上。

只是蓬船中的歌者似乎没有出船的意思,肖景昀自然也不好意思上前主动相问。这歌者一听就是个姑娘家,毕竟是“男女有别”,只好倚在船栏上,眼巴巴地盯着前头的船只。

乌篷船就这样静静的与肖家大船擦肩而过,歌者还是没有露面,望穿秋水的肖景昀心中直叹可惜可惜,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认识这位“大师”。

小丫头回来回报,说是什么人都没见到,妙婵自然也不会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要她忙得事儿可多着呢。除了将族里的东西交回公中,还要给各房准备土特产。二妹妹年初二月出嫁了,三妹妹、四妹妹、五妹妹那儿可少不了,还有两位嫂嫂家的侄儿、侄女们,尚在书院中上学的两位小弟,一个都不能落下。

至于爱好音乐的肖景昀,则只有满怀遗憾。与大师擦肩而过,是何等遗憾的一件事儿啊。可除了遗憾也就没别的了。如今他也不是乳臭未干的小儿了,不管是谁,都不会没有遗憾的。这都是命。此时的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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