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酺(越调春雨)宋·周邦彦:对宿烟收,春禽静,飞雨时鸣高屋。墙头青玉旆,洗铅霜都尽,嫩梢相触。润逼琴丝,寒侵枕障,虫网吹黏帘竹。邮亭无人处,听檐声不断,困眠初熟。奈愁极顿惊,梦轻难记,自怜幽独。
行人归意速。最先念、流潦妨车毂。怎奈向、兰成憔悴,卫玠清羸,等闲时、易伤心目。未怪平阳客,双泪落、笛中哀曲。况萧索、青芜国。红糁铺地,门外荆桃如菽。夜游共谁秉烛。
这半天,李妙婵就是在不停的询问中度过的,先是肖老太君问,后来又来了镇国公肖祯。好在一切都顺利度过了。肖祯问完没多久,宫里就来了人,说是圣上想见见昨儿个大出风头的“神力士”,刚好镇国公肖祯也是有本想上奏,就这样紫烟就跟着镇国公一起进了宫。
才刚从荣寿堂出来,沉香院又找上门来了。乔氏是个好唬弄的,随便说说也就绕过去了,当然这个名义上的继婆婆也少不了要训责一顿,妙婵是有理的就听,没理的就当耳旁风。闹了大半天,总算是清静了。
回到松香院,正想松口气歇一歇呢,坐下来没多久,没想到松香院就陆陆续续的来人了,来的还不是能够拒绝的人。家里的不管是婶娘、还是嫂子,还有几个妹妹个个都上门来,就想从妙婵这里“套点”口风,闹得李妙婵完全是脱不开身,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嬉笑怒骂,好歹以“放心吧,国公爷进宫去了”这个借口对付过去了。
谁知道傍晚时分,从宫里回来的紫烟又给府里带回来一个天大的消息,直砸的李妙婵脑袋直冒金星。
“小姐,小姐,我真的见到皇上了,可一点有不像说书先生说的那样龙行虎步,天威难测呀。”
“皇上说明儿个就在禁军比武呢,说是让我也去试试呢。”
“……”
没想到,紫烟这一进宫啊,就弄出了这么一出,还好还好,还记得没把她“拖下水”,要不然她可就要绕着屋子追着紫烟打了。到时,只怕又是一场好戏了。
要跟禁军比武,姑娘家的衣裳也就不合适了。十二三岁的姑娘家,正是见风就长的时候,以前的衣服穿上可要短了一大截。只好找了几个身形相似小厮们的衣服再凑合着裁剪裁剪,总算是赶着时辰制好了。
天刚蒙蒙亮,妙婵就起身给紫烟换上新衣裳。
“嗯,不错,不错,这半年可真是长高了不少,有半个头了吧。”望着已经到自己肩头的紫烟,妙婵笑道。
“那是,我以后呀也一定要长小姐那么高。”妙婵个子高挑,比一般的姑娘家要高出大半个头,比这时候的紫烟要整整高出一个头呢。小人家都羡慕比自己长的高的人。
“行啊,你以后说不定长的还比我要高呢。”妙婵也乐了。
“嗯,我以后一定会比小姐还高,以后我每餐就还要多吃一碗饭。”紫烟现在已经一餐能吃上三碗米饭了,要是菜色合她的口味,再多吃两碗也是能的。
“那可不行啊,吃得太饱,小心以后就成了个大胖球,听到没,不许再多吃了,瞧你,才来京中半年,腰都粗了不只一圈了。”妙婵赶紧说道,又捏了捏紫烟身上的一大堆肥肉。
“哦,知道了。”紫烟也是个爱美的小姑娘,一见到身上的肥肉,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好了,快过来看看。”身旁的春杏早就递过来穿衣镜。
一头乌发全往上扎成高耸的马尾,再分成几股小辫,用双环团成一团,束着青色的丝带,一身青色麻衣,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活生生就是一个假小子。
“嗯,不错,要是再手持把象牙折扇,描上两撇胡子,那就真的是个小小少年了。”妙婵笑道。
“真的,那就画上胡子呗。”兴奋过了头的紫烟就要拿上桌上的眉笔给自己画上小胡子,一旁的春杏赶紧给阻止了。
“紫烟妹妹,那样子可不好,一出去只会让人笑话的。”总算是知道轻重,紫烟不甘地放下手中的眉笔。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赶紧出去吧,要是误了时辰可不好。”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妙婵把紫烟送到门口,肖景昀正在那儿等着呢。
“哟,这身打扮,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个小子呢。”肖景昀一开始也把紫烟看成了个小子。
“行了,爷,您呀,也就不要取笑妾身了,这人呀,我可就交给你,你可得给我囫囵着带回来,不然我可跟你没完。”妙婵还是不放心紫烟,临行前还不忘拜托肖景昀多多照顾。
“怎么,你不去吗?”肖景昀一听妙婵把这个小丫头托付给自己,问道。
“禁军的事情,那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去掺合的呀。总不能为我一人坏了规矩不是。”禁军规矩森严,这比武又不是妇人们能去的,若无特旨,李妙婵可近不了身,不然就是一个谋逆的罪名。
“没事,今儿个多的是有人去看呢,你也去吧,反正你这丫头我可不敢靠近。你在府里也没事,干脆就去开开眼界嘛。再说你不是在军营里头长大的吗,也让你看看咱们禁军的气势。”肖景昀就想着让媳妇也去看看热闹,顺便也瞧瞧自己的丰姿。
“是啊,小姐,你也去吧,那样的话,我就什么都不怕了。”一旁的紫烟也劝道。
“行,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万一要是怪罪下来,爷你可得替妾身兜着点啊。”妙婵答应的同时还不忘把肖景昀拖下水,到时要是老祖宗怪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