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地面现出一个影子,南宫兜铃回头一看,青龙将军高大的身材好像一堵墙立在她身后。
她面露微笑,“大将军,早啊。”青龙将军背着手,一脸不悦,两眼怒火中烧。
南宫兜铃的笑容渐渐僵硬,见他脸臭臭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自己又怎么惹到他了?
青龙将军看了一眼景翠,“左副将,弟兄们都在勤奋操练,你倒是闲的发慌,和女子玩耍起来了?”“将……将军,我这就去操练。”
“操练时间已经过去,你去马厩喂马,顺便砍二十担柴。”
“喂马砍柴?”景翠好像从未接过这种命令似的,神情十分惊讶,“这……这是杂役兵做的事吧,我一个左副将跑去帮忙未免多余……”
“怎么?不愿意?”
“将军既然如此吩咐,下属遵命。”他垂头丧气,逃命似的从南宫兜铃眼前溜走。
南宫兜铃叫住他,景翠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她一眼,这反应也太不正常了,她脸上是长了毒瘤吗?看一眼会传染不成?
她把弓箭举到他面前,“谢谢教导,这个还你,下次再一起玩。”
他应都不应一声,只是抓起弓箭慌忙逃奔。
南宫兜铃叉着腰,转头瞪着青龙将军,“你摆什么臭脸?看把你部下吓得,跑得比兔子还快。”他训斥:“军营重地,你不可随意溜达,更加不许四处勾搭我的下属,叫他们一个个无心训练,你可知道,扰乱军心,是死罪一条!”
“又来了,对我胡乱发号施令的,我可不是你的左副将,你让干啥就干啥。”
他眼神更添厉色,怒火即将爆发。
南宫兜铃为了息事宁人,挠挠头发,做出退步,“行行行,大将军,我怕你了,我不溜达,不勾搭,我去林子里找吃的,躲你们远远的,成不?”
“没我同意,你不能擅自离开军营。”
“呵。”南宫兜铃冷笑,“我来去如风,要走就走,你管得着?”
“林中凶险,说不定藏有燕贼的刺客,你只身前往,太冒险。”
“你不必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再说了,我又不是你的士兵,就算我出事,你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南宫兜铃调头就走。
手臂给他拽住,“你聋了?我没同意你去林子。”
南宫兜铃甩开他,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懒得废话,捻符在指间,利用“浮提咒”腾空而起,衣袂飘荡,木屐底轻轻踩在高处的树枝上,树枝被压弯了枝条,她蹲在树梢,绿叶笼罩她的身形,看上去像一只精灵。
她在至高处俯视着他,嘴角掠过一丝狂傲的笑意,“将军,没有人能拦得住我南宫兜铃。”
他气鼓鼓的仰望她,奈她不何,他是凡人,哪会飞行。
南宫兜铃拨开树枝,掠进林中,不再管那位暴脾气的将军。
双脚平稳落地,踩在落叶间,南宫兜铃深深呼吸一口林子里的气味,清爽宜人。
这荒地里突兀的长这片树林,在极度缺水的艰难条件下,照旧枝繁叶茂,南宫兜铃由衷佩服植物的毅力。
她摸着下巴,考虑待会不如猎只鸽子下来补充蛋白质,接着再找些野果补充维生素。
蹲在树根下,抱住膝盖,认真的盯着一丛蘑菇看了半天。
要是那个名字不吉利的安息法师在场就好了,她想问问他的密言宝鉴这蘑菇是什么品种,有没有毒,能不能吃;
有那么一本宝鉴陪在身边,做起事来岂不是顺风顺水,诸事大吉?
羡煞旁人。
她引魂派怎么就那么寒碜,除了她的宝刀红莲以外,一件像样的法器都拿不出手,师父那根金晃晃的晾衣叉就别提了,只会丢人现眼。
师叔的璎珞扇倒是精致高雅,拿出来也不会给人笑话老土。
想起师叔,南宫兜铃惆怅的托住腮帮子,陷入一发不可收拾的相思病中。
李续断啊李续断,你现在身在何方,有没有脱离危险?他这木鱼脑袋知道不知道有个傻姑娘,在战国那么远的时代里想着他?
她拿出沙漏看了看,第二枚琉璃珠已经落下,对青城来说,可能只过去了不到一分钟,可对她这边而言,时间越来越紧迫。
青龙将军到底把引魂幡藏哪儿了?在他床底下?今晚熬个通宵,去他睡觉的地方一探究竟好了。
林中忽然响起诡异动静,南宫兜铃屏住呼吸,俯低身体,双手趴在泥土中,几乎和地面平行,把脑袋探出树干,透过草丛,偷偷观看前方。
“嘿咻,嘿咻,我挖我挖我挖挖挖,我最喜欢挖东西了!”稚嫩如孩童的声音在窸窣呢喃。
南宫兜铃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眼前无数碎泥纷飞,地面上隆起一道长长的土堆,延绵不止百米。
南宫兜铃往前探身,拨开草丛,仔细分辨是何物作祟。
突然,一只小小的人形怪物从土堆里钻出来,挥动着两条胖胖的小腿,快步跑到前面,双手指甲比他整个身体还要长,锋利异常,折射黑色光芒。
小怪物用双爪在平整的泥土上飞速的扒拉,转眼间就挖出一个半米深的隧道,整个人钻进了隧道深处,持续往前刨土。
这小怪物是要弄一条长长的沟渠出来。
南宫兜铃眯起双眼,觉得这人形小怪物长得有些眼熟,他穿着宽松的布衣布裤,像个农夫一样,裤脚缠绕绑腿,头上裹着汗巾,浅金色的乱发在头顶翘起几根,肉乎乎的脚掌没有穿鞋,同样长着锐利的指甲,越看越觉得好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