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泽星的语气中听上去有种愤怒,“喂,说说话,我不准你出事。”
南宫兜铃舔了一下因为失血而干裂的嘴唇,“放下我……”
但是戴泽星一句都听不进去。
这家伙还是先前两度抛弃过她的那个白眼狼吗?
“你是不是给人掉包了啊,戴泽星,你不可能这么好心的。”
“我良心现了,行不行!你别那么多意见!之前丢下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准有能力脱困,现在你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要是还丢下你,我还是人吗?”
南宫兜铃陷入沉默,他竟要为她陪葬吗?
他们两个人认识才两天两夜而已,他就要给自己赔上性命?
完全弄不懂他什么想法。
南宫兜铃值得他这么付出吗?
嘶嘶的野兽叫声不绝于耳。
南宫兜铃把手电筒照向上空,饿鬼们已经杀到眼前,正在他们头顶上方如同漩涡盘旋。
戴泽星说:“死定了。”
南宫兜铃无法反驳,她搂紧他肩膀,泪水滴落下来,“对不起,连累了你,对不起。”
“搞不好你这几句话是遗言了,说点有用的。”
“我实在想不出还能说什么。”
“说些好话也行。”
“你长得挺帅的。”
“谢谢。”
“后背也特别结实。”
戴泽星笑了一下,“那我也说几句遗言回报你,我现,你长得有点像王祖贤。”
“是夸我吧?”
“当然,说你像王祖贤肯定是夸你,又不是说你像黑山老妖。”
南宫兜铃微微一笑。
突然,后背被一种力量拉扯过去,她整个人飞上空中,两只饿鬼左右钳住她双臂,硬生生把她脱离戴泽星的后背。
手电筒从空中坠落,在摇晃的光线中,她看见另外几只饿鬼围绕住戴泽星,把他踩在脚下。
还真的应验了戴泽星的预言,连他也要遭到这群饿鬼的毒手了。
眼前飞过几道雪白的光芒。
南宫兜铃怔住。
等到白光飞到自己眼前,她才看清这是一张张画有蛇形图案的“束缚咒”白符。
白符精确的贴在饿鬼胸前,符中立即窜出成千上万的小黑蛇,卷住饿鬼全身,包裹住它们的羽翼。
饿鬼松开她,一只只跌落下去。
南宫兜铃也无法避免的往下坠落。
一个全身雪白的人影从旁边飞来,稳稳的抱住了她。
南宫兜铃在这个怀抱中慢慢睁开双眼,人影身后跟随着一团火球。
那是引魂派的“极光球”,是一种性质温和、只能用来照明、不会伤害任何物体的球形火焰,只要贴符在植物叶子上,就可以变化出来。
南宫兜铃借着火球的光芒,望着眼前的男人,为他容貌惊叹不已。
这人身穿雪白的茱萸法衣,衣袂飘飘,长相温婉英俊,颇有气质,温柔的刘海在风中微微飘动,越看越迷人。
他不属于五官深邃的类型,平平的眉毛,高挺但是线条柔软的鼻梁,每一寸线条都充满了温柔,不会令人感到难以接近,也没有拒人千里的冰冷,令女人自然而然的涌起想要呵护他的yù_wàng。
他抱着她平稳落地。
“兜铃,你没事吧?”接住她的男人柔声询问,他连说话都带着一分儒雅。
“你认识我?”南宫兜铃指着自己的鼻子。
对方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谁啊?”
对方眼中闪过惊讶,“你不认得我?我是你师叔。”
“师叔?”南宫兜铃眨巴眨巴眼睛,“我怎么没听说过,我还有个师叔?”
对方一时哑口无言,半天才能说话,“难道,你连我名字也不记得?”
“你叫什么?”
“李续断,我叫李续断。”他有些着急,“你怎能不记得我?宗主把你抓走,都对你做了什么!”
“宗主?”南宫兜铃心想,完全是鸡同鸭讲。
饿鬼们全部困在束缚咒下,趴在雪地里拼命的挣扎着,如同一只只黑色的蚕茧。
同样脱离危险的戴泽星也站了起来,走近南宫兜铃,捂着手臂上的抓伤,气喘吁吁的望着身穿雪白法袍的男人。
戴泽星说:“你们认识?”
“谁认识他啊。”南宫兜铃冲戴泽星伸手,“快过来扶我!我不要给陌生的人抱着!”
“哦。”戴泽星过去把她接下来,扶住她腰。
南宫兜铃靠在戴泽星肩膀上,带有一丝戒心的望着这位自称是她师叔的人。
戴泽星冲他看了又看,忽然大叫,“哎呀!你换了身衣服,差点没认出来,你就是火车上那个土包子,兜铃,你怎能说不认识他,他是你男朋友啊。”
南宫兜铃吓了一声,“不是吧?”
李续断说:“你误会了,我不是她男朋友,我是她师叔。”
南宫兜铃说:“冒充我师叔有好处吗?不过你身上穿的确实是我引魂派的衣服。真奇怪,我怎么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戴泽星解释说:“这丫头喝了舍利湖的湖水,遗忘掉了两年的记忆,她现在的记忆只停留在十六岁左右。”
“两年前?那时候我还没有和她见过面,所以才把我忘记了。”李续断皱起眉头,“是宗主陷害的吗?”
南宫兜铃说:“先不要说这些,喂,李什么来着……”
“李续断。”
“啊,李续断,你是来救我还是害我的?你不要骗我,你说谎的话,我一眼就能识破的。”
“当然是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