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转身,就看见这么一副卓楠肆意享受的样子,仿佛天生就该如此尊贵,享受世间最好的服侍。
海月看着微微拧眉,为何卓楠处处透着公主般的高贵气质?不是从小生长在乡野吗?
就算进了宰相府,请了嬷嬷悉心教导,可举手投足之间,也不该昭显的如此尊贵,仿佛她天生就是一个公主。
而其他的贵女刻意去注重规矩,行走坐姿,却总让人感觉有些拘谨,反倒落了下乘。
“小姐乏了,海月暂退,明日再来服侍小姐。”
卓楠睁开双眸,淡淡的瞥了海月一眼,轻‘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海月见她如此轻慢自己,也不介意,反倒是越看越觉得跟太后相像。心中带着无限的期望,带着两个专门伺候她的丫鬟,转身离去。
卓楠眯了一会儿,结果就睡着了,不过没睡多久,就被辛夷叫起来用晚膳。
用过晚膳,白薇叫来外院的三等丫鬟,把碗碟收进食盒中提走。
青黛跟落葵,一个收拾桌子,一个摆上茶具。
卓楠喝了一口茶,感受着微微苦涩的清茶,带走了口腔中的油腻。漫不经心的看着辛夷,突然问道;“子苓今日为何一整天未出现?”
白薇跟青黛瞬间紧张了起来,虽然她们平日里跟子苓的关系也就一般,可毕竟伺候同一个主子,睡在一个房内。唇亡齿寒,下意识为她担忧。
辛夷木着脸突然对着卓楠跪了下去。“奴婢该死,子苓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伺候不了小姐,怕过给您。奴婢今天事忙,给忘了。”
卓楠斜睨了辛夷一眼,心想这丫头比她还会装蒜。配合的问道;“可有请过大夫?”
“未曾。”
卓楠抬头看向落葵。“今天天色已晚,你明日一大早,去给她请一位大夫。所需银两直接去管事那里预支,就说从本小姐的月银中扣除。”
“是。”落葵应声。
青黛垂下眼帘,狐疑的想着,小姐何时变的这般好了?居然给子苓请大夫?
卓楠扫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辛夷。“起身吧。”
“谢谢小姐。”辛夷起身。
“伺候本小姐沐浴。”
“是。”
落葵等人去小厨房提来热水,倒进隔壁沐浴间的木桶中。调好水温,退了出去,守在大门口。
如往常一般,只留下辛夷伺候卓楠沐浴。
卓楠舒服的趴在浴桶边上,半眯着眼睛,享受着辛夷贴心的擦背服侍。
“小姐,您真要为子苓请大夫?”
卓楠享受着,眼睛也懒得睁开,慵懒的随意道;“表面文章,本小姐也会做。子苓这病,恐怕没有个两三日,无法起身伺候本小姐。为她找个大夫,她不愿意让大夫看诊,是她的问题,不是本小姐薄情。”
“……”小姐何曾在乎过别人的看法?她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小姐又有折腾出什么事来呢?
就像上一次,冠冕堂皇的让她请师太下山,结果,连她也被坑了!
她自诩从小就是聪明伶俐之人,如若愚笨,也不会在宰相府做了这么久的奸细,依旧安然无恙。
可偏偏,她始终琢磨不透小姐的心思,处处受制,被她拿捏!
“最近几日,三皇子府可有什么动静?”
“小姐,你想问三王妃吧?她很好,已经离开了三皇子府,上了山。落户在莲若寺,长伴青灯古佛。”
“嗯。”前世卓娅也跟她一样,身首异处。今生,虽然出了家,却保住了一条命,令她羡慕不已。“她的贴身大丫鬟丁香,你是如何安排的?”
“奴婢已经跟她分析了利弊,想必这会,她早已经离开了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嗯。”卓楠轻轻的应了一声。这主仆两个,也算因祸得福了。为何她就不能如愿呢?都怪景容那只臭狐狸!最近念叨他的次数,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小姐,子苓,您不愿意处置。大公子,您可得谨慎对待了。司寇禹冰一走了之,大公子却伤残毁了一生。眦睚必报的他,必无所顾忌,对你不利。”
“无碍,他也就那几种龌蹉的手段,本小姐猜都能猜得到。下次他敢出手,本小姐正好捉贼见赃,趁他病,要了他的命。”卓楠不以为意的说完,心中,已有了决断。她巴不得卓子傲找她麻烦,这样,她就能一箭三雕了!
辛夷见自己几次三番的提醒,卓楠都不当回事,也就不再多言。等卓子傲跟子苓暗中下手的时候,她倒要看看,卓楠如何应对。
偏房的下人房中,白薇手里端着一份饭菜,一个人回到房间。看着子苓居然还在睡,推醒了她。“
子苓别在睡了,快起来吃点东西吧。”
子苓睁开迷糊的双眼,瞅着白薇刚待发火,却看见旁边桌子上,摆放着还冒着热气的饭菜,顿时噤声,掀开被子起身。
白薇诧异的看着子苓。“你怎么就寝还穿戴的这么整齐?”
子苓已经坐下,准备吃饭。低垂着头,回了一句;“我担心小姐随时要我伺候,所以我只能穿衣歇息。”只着里衣就寝,很容易暴露遍体鳞伤的事实。
都是卓楠害的!都是她!眸中闪烁着仇深似海的熊熊火焰!
白薇背对着子苓,正在帮她整理凌乱的床铺,并没有看到她恐怖的眼神。“子苓,这次小姐得知你生病了,交代落葵姐姐,明日出府为你请一位大夫。
你不用担心,明天大夫给你看了诊,抓了药,你吃过药就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