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推开碍眼的挡路小厮,看见这一幕。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仿佛死了爹娘般,一下子绝望了。
卓楠随手扔掉沾满鲜血的擀面杖,落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中,惊骇的所有人齐齐打了寒颤,见卓楠的眼神,宛如看见恶鬼般惊悚恐惧。
卓楠自个坐到桌子前,伸手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刚才打人太过用力,出了一身的汗,渴死了。
斜睨了一眼宛如被点中穴道的众奴才,不悦的拧眉,杯子重重的往桌面上一放,咚的一声。
吓的众人紧盯着地上不知死活的卓子傲的视线,瞬间聚焦在她的身上。
“还不赶紧把他给本姑娘拖出去找大夫。”
乔木闻言一惊,哆嗦着嘴唇,热泪盈眶的看着卓楠。“他,他,他……我们家大公子,他还没死?!”慌张的成了结巴!
卓楠眉眼一挑,笑了,宛若百花绽放。“你可以在等个一两个时辰,再给他找大夫,到那时,说不定他就真死了。”
众人;“……”
乔木看着面若桃花的卓楠,惊骇的浑身直打哆嗦!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小祖宗?心思比他们大公子还要狠,出手比他更毒辣!
虽然卓子傲也毒辣,可是他从未亲自出过手,每次都只是动动嘴皮子啊!
哪像眼前这位,亲自动手!
看上去娇美如花,出手行事这般狠辣无比,比那长相凶悍的大恶之人,更令人惊骇不已!
卓楠忽然站起身来,气势逆天。“还不拖出去!等本姑娘亲自动手?”
“来,来人啊!快,快抬走!”乔木扯着嗓子惊吼一声,惊醒众人。
几个奴才合伙,心惊胆战的把卓子傲抬出去找大夫!
乔木眼见着卓子傲被其他家丁抬走,松了半口气,刚待转身离开,却被卓楠出口喝住。
“想走?”
乔木闻言,仿佛见鬼一般,心里安慰自己,不是跟他说话。斜眼一瞟,四周奴婢的眼光全都聚焦在他的身上,充满了同情跟怜悯!
他乔木一向仗势欺人,在宰相府里横着走,何时被其他下人用这般怜悯的眼神瞅过!
哭丧着脸,转过身,如见鬼魅般,弯着腰,朝着卓楠谄媚一笑。“主子,您有何吩咐?”
主子?呵!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卓楠坐在桌子前,享受着辛夷的伺候,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轻描淡写的道;“不经通传,擅闯小姐闺房?乔木,你是叫乔木对吧?你这奴才的胆子,可,真不小啊。”
没了卓子傲当靠山,如此一顶巨大的帽子扣下来,乔木吓的当场腿软!
按照规矩,一个奴才,闯入小姐的香闺,意欲不轨,执行杖毙!
乔木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泪眼婆娑,可怜巴巴的祈求道;“楠姑娘,求您了,大人有大量,原谅奴才这一回,奴才再也不敢了!都是奴才狗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奴才自罚!”话音未落,就开始自扇巴掌。
几下而已,两边脸颊瞬间红肿如猪头。
青黛、白薇等几个丫头,站在旁边看着,宛如感同身受般,眼睛直哆嗦。
卓楠半眯着眼,欣赏着乔木自个打自个,眸底一闪而逝佩服之色。此奴才能屈能伸,为了活命,自个都能对自己下狠手,是个人物。
可惜,跟错了主子。
如果此人跟在宰相身边,必定能得到重要,将来必是,大奸大恶之人!
“住手。”
“楠姑娘,您原谅奴才的无理之罪了?”乔木赶紧停下自虐的举动,眼前一亮,仰视着卓楠。
卓楠一扫屋内的凌乱,宛如被人抢劫过一般。淡淡的道;“你们没来的时候,本小姐这里可是干干净净。你们来过之后,你再看看本小姐的房内,东西碎了一堆,又脏又乱。”
众奴婢闻言差点集体晕倒。
“我赔,不是,奴才赔。奴才就是倾家荡产,全照赔!”
卓楠眉眼一挑。“你一个奴才,一个月的月俸有几何?我这房内,任何一件摆设,可都是父亲跟母亲赐下的珍奇异宝,价值连城。你赔?你赔的起吗?拿你的十条小命抵偿,也不够赔的!”
众奴婢;“……”从未见过,如此明目张胆的嫁祸敲诈啊!明明东西是小姐自己追打大公子打碎的,如今全部算在乔木的头上,可怜的乔木……。
“是,是!是!!!楠姑娘说的对极了,奴才贱命一条,确实不值钱,那您的意思……?”
“呵!”卓楠忽然冷笑一声。“你这奴才蠢笨如猪,以前是怎么伺候你家主子的?算了,看在你这么不开窍的份上,本小姐指点你一二就是。”
侧脸看向子苓。“去,给他扫帚,让他把我这屋子先清扫一遍。”
“是!”子苓跨出门,去院中拿笤帚。
卓楠视线一转,落在青黛的身上。“你,去打一桶水来,准备快抹布。等他清扫完,跪在地上,把这地板给我擦干净。”
乔木;“……”
卓楠的目光流转之间,再次落到目瞪口呆,大张着嘴巴的乔木身上。“听明白了吗?”
“楠姑娘,您的意思……是让奴才把这屋子打扫干净,就,就可以了?”
卓楠抿嘴,微微一笑。“怎滴?你这奴才是不是觉得小姐我心慈手软,罚轻了?”
“不是,不是,不是!”乔木慌不迭以的连连摇头,赶紧又自打了自己的嘴巴两下。“楠姑娘恕罪!奴才这张嘴,又说错话了!”
“行了!赶紧干活,看这里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