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马车上,卓楠看着景容忽然问道:“我们府中正在为青舞办丧事,是不是不适合去太子府拜祭太子妃?”
景容淡淡的道:“没听说过。”
卓楠掀开车帘向外看了几眼,又放下车帘看着景容道:“反正去了上柱香咱就走人。”
“嗯。”景容颔首同意。
马车很快到了太子府邸大门口,红灯笼换成了白灯笼还挂起了白条。
门口车来车往,川流不息。
马车只能靠马路边上停下,景容跟卓楠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
青壹坐在马车上未下车。
只有青殇紧跟在卓楠他们的身后进了太子府。
一进去奉上礼单,自有太子府的下人领她们夫妻二人前往灵堂。
眼光所及之处,所有的下人腰上都系上了白布,府中一片哀乐声。
所到之处一些树上也挂上了白布条。
卓楠紧跟在景容的身旁。
凡是遇见的熟人,都是对方主动向他们夫妻二人打招呼。
卓楠注意到,景容心情好,看对方一眼就算是打招呼了。心情不好,直接无视继续走人。
下人把她们领到灵堂大门口就离开了。
景容跟卓楠自个踏了进去,一眼瞧见大堂的正中央摆放着太子妃的棺材。
棺材前摆放着长方形的供桌,上边摆放着水果等贡品,还放着香炉让人上香。
供桌前的地面上放着一个蒲团,不断有人跪拜起身之后上香拜祭。
太子妃棺材的左边,跪着一排披麻戴孝的妾室。
右边的火盆前跪着同样披麻戴孝的几个孩童。
卓楠一眼把整个灵堂尽收眼底,没见到太子本人。心知太子恨太子妃入骨,杀人泄愤,自然是不屑踏入她的灵堂。
瞥了几个孩童一眼,发现排在第一的孩童最年长,却也只有六、七岁的模样,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长孙殿下赵灏阳。
他的身后站着长相忠厚的中年男子,此人……体内竟然有子蛊!
卓楠察觉到此人体内有子蛊的存在,不由的多看了他两眼。
耳边立刻响起景容的声音。“此人乃是太子妃生前为长孙殿下请来的大夫,名唤秦巴。”
卓楠:“……”秦巴?难道是从未露过面,青代弟子中排名第八的人?
卓楠移开视线继续走上前,正视太子妃供桌后边的棺材,随即站定在供桌前。立刻就有下人双手奉上已经点燃了三根香。
卓楠接过香之后只是朝着棺材微微颔首了一下,就把香递还给了下人。
下人微微一愣,接过香插在了香炉中。
几个跪在下边的小妾见卓楠如此无礼,不行跪拜之礼也不亲自上香,纷纷交头接耳询问她是何人。竟然如此嚣张,无视逝去的人可是堂堂太子妃!
聪明的人即便没见过卓楠,看见她身旁的景容也猜到了她的身份。
得知她是见到太后跟皇帝都不用行礼,特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之后,统统歇了找麻烦的心思。
太子妃的娘家人见到卓楠这般无礼,也是敢怒不敢言!
人家背后有太后撑腰,见到皇帝都无需行跪拜之礼。
找她麻烦给太子妃行跪拜之礼,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太子妃一个儿媳妇还能大得过皇帝这个公公?!
景容却连香也没接,直接来了句:“本官的夫人代表本官即可。”
下人看着一脸清冷的景容不敢勉强他,这位主可是他们太子都巴结的人物!他可得罪不起!直接把点燃的香递给了其他前来拜祭的客人。
夫妻二人转身出了灵堂,立刻就有下人请他们去正厅享用茶水。
景容直接拒绝,称家中还有事,带着卓楠离去。
邬安得知景容夫妇前来拜祭太子妃,第一时间禀告了太子。
太子急匆匆的来到灵堂,却得知景容夫妇已经离去。
邬安立刻为景容夫妇解释了一句:“主子,景府正在操办青舞的丧事,确实离不开主事的人。”
太子微微颔首,没去追,而是暗示的瞥了邬安一眼。
邬安会意,转身离去。
太子府邸大门外。
卓楠扶着景容的手上了马车。
景容刚待踏上马车,身后传来邬安的叫喊声。“景大人,等等!”
坐在马车内的卓楠并未掀开车帘,却竖起了耳朵。
邬安走近之后向景容低头行礼。“景大人府中办着丧事还抽空前来拜祭太子妃,下官代太子前来道谢。”
景容淡淡的道:“太子客气了。本官府中只是死了一个婢女,而太子却丧妻,怎能相提并论。”
邬安:“……”
马车内的卓楠嘴角勾起促狭的坏笑。景狐狸说话比她还气人,呵呵!
邬安装傻,只当没听懂景容话中的深意,看着景容拱手道:“太子让下官来提醒景大人一声。昨夜五皇子身边的全公公先去了宰相府上,后又去了司徒府。”
景容听完神色未变,淡淡的道:“替本官谢太子好意提醒,告辞。”
“下官恭送大人!”邬安再次一拱手,目送着景容上了马车之后,青壹驾着马车飞快的离去,这才转身回府向太子复命。
马车内,卓楠看着景容挑眉问道:“去大牢看五皇子还是回府?”
景容对视上卓楠好看的桃花眼,勾唇一笑道:“回府。”
景府,慕秋院。
景老爷站在院中走来走去。
秋氏躺在美人榻上正在闭目养神。
丫鬟小茴正在给她捶腿。
耳边再次传来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