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萱知道对方是在劝慰自己,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她在桌前坐下,虽说一想起里间还有个姜婆子的尸体,她心里就忍不住的犯恶心。
可是再想一想,自己不过拿着那姜婆子试了试药性,可是祖母又拿着那药杀过多少人?
她想起江玉茜的母亲好像也是得了些风寒,最后一病不起的。
玉萱将袖子捏了捏,可惜刚才一激动,给那姜婆子下的药太多,剩的药剂怕是药不死人了,不然一包给祖母下碗里,一了百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玉萱被自己给吓个不轻,怎么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呸!呸!呸!
玉萱连着呸了三声,长春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以为是怕自己整治的吃食不干净,忙介绍道:“这牛肉汤是我从县里的最有名的汤馆里端的,据说是县里最好的牛肉汤,用的是当日宰杀的牛肉,后厨里收拾的也极为干净。”
玉萱知道他是误会了,也不解释,趁着牛肉汤的热乎劲喝了一口,果然鲜而不腻。
她又撕了快油饼,葱香扑鼻。
往日安氏怕女孩子有口气,从不给玉萱吃蒜、葱这些口味重的东西。
今日她倒吃上了葱油饼,葱香在舌头里打了个转,留下一股特有的香气和鲜味就流向了肚子。
玉萱好奇这味道,也喜欢这酥脆的饼子,忍不住就多吃了两块。
待她细嚼慢咽的将早饭吃完,染画已经领着青棋走了进来。
青棋一跨进屋子,看见玉萱稳坐在桌前,就忍不住的拉长脸说道:“今个儿找雁书换班时才知道小姐半夜出门了,您这是不吓死奴婢们就不罢休吗?”
玉萱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除了你和雁书,没让夏雨姐姐知道吧?”
青棋就开始絮叨起来:“奴婢们怎么敢让夏雨知道。她是夫人的人,若是她知道了,等于夫人知道了。小姐回了京,还不要被夫人扒成皮去。小姐以后再不敢这样了,什么事非要半夜出去?路上我都听染画说了,反正那婆子都逮着了,等天亮了光明正大的出门不是一样的?偏小姐喜欢干这种让奴婢们心惊肉跳的事情。”
玉萱一听夏雨不知道,先是松了口气,后见青棋说个不停,笑道:“就知道青棋心疼我,不会告诉夏雨姐姐。我以后一定主意,再不让你们担心了。”
“小姐还笑的出来!”青棋说完,看了看里间半开的门,走近了玉萱一些,压低声音问道:“那姜婆子真的?”
玉萱点了点头,站起身:“说实话,我在这里也是害怕,幸亏有长春他们陪着。你来了好,咱们早点回去吧。”
“小姐这会知道怕了。”染画也走了上去,扶住玉萱:“奴婢昨天都吓得腿发软,差点走不了了路。”
两个人扶着玉萱上了车架,赶车的正是长安本人,也不怕别人知道玉萱去了哪里,又从哪里出来。
临走前,玉萱吩咐长春:“委屈你先收着那婆子的尸体,估计哥哥不是今日就是明日,就能处理好了。”
长春答道:“这本就是奴才的使命,小姐只管家里去,外面的事情不用担心。”
玉萱为了不让大院的人起疑心,带着两个丫鬟在安庆县城转了一圈,买了些本地的点心,这才回了府里。
才走进了内院,迎头碰上了大堂嫂贾氏。
玉萱不喜她蛮不讲理、目指气使的品性,只是微微一屈膝算打了招呼,准备回自己的庆安院。
然而那贾氏似乎日子过的无聊,又或者很久没同江世坤妾室以外的人吵过架了。
这会儿看见被江老太太禁足的玉萱竟从大门外走了进来,后面两个小丫鬟还提着几包点心。
贾氏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拦住了玉萱的去路,堆着虚伪的笑问道:“妹妹这是打哪里来?”
玉萱皱了皱眉头,真是莫名其妙的人也出来挡道,当下说道:“堂哥院子里的莺莺燕燕才是大堂嫂的妹妹,嫂子应当称呼我一声四小姐或四妹妹!怎么忽然没了规矩?还是本就没有规矩!”
贾氏一噎,她是向着三房只来了几个小孩子,不欺负白不欺负。
那江世垣和江世城是爷们,她搭不上话,也只有拿小小的玉萱做伐做法。
谁知道这小妮子一点不似她的母亲安氏,听见一两句不中听的也只是笑笑当听不见,说的重了说不定还能得些好处。
玉萱反而张嘴就噎了她一下,让贾氏有些下不了台。
贾氏感觉自己在丫鬟们面前丢了脸,走进一步对玉萱说道:“四妹妹是吃了鞭炮吗?张嘴就轰人,莫不是在哪里受了气,反而朝着你嫂子发脾气?”
玉萱已经迈上了台阶,闻言停了脚步转过身,高高在上的看着贾氏。
突然莞尔一笑:“大堂嫂这话说的,好似反而是我的不是。只是刚才我从外面进来,明明是向嫂子打过招呼的,倒是嫂子,平日也没见对我多热络过,怎么今个儿巴巴的拦着我不放?莫不是在堂哥那些莺莺燕燕处受了闲气,自己斗不过人家,就拿着年纪小的我来出气?”
贾氏被玉萱说中了心事,面色有些不愉快。
确实是院子里那几个贱人越发的不将她放在眼里了,这才出来溜达。
“四妹妹倒是伶牙俐齿,我也说不过你。只不过祖母明明是将你禁足的,怎么四妹妹反而从外面回来?这般不将规矩放在眼里,罔顾长辈命令,可不怪嫂子没提醒你!”
贾氏甩了甩袖子,突然闻到一丝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