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政眯了眯眼睛,问道:“刚才看见一队马车是你们家的?”
玉萱点点头:“母亲、姐姐和我来庄子上避暑。”
刘政抬头看看天,京里还没热到呆不下去的地步吧,这些贵族太会享受了,剥削阶级呀,你看农民伯伯在田间多辛苦。
玉萱扯了扯刘政的短褐:“你怎么这身打扮?”
每次出糗都被他撞见,这回莫不是时来运转刘政做什么坏事被自己撞见了?
刘政看着玉萱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做什么坏事被我逮住了”的惊喜,扶额说道:“这是我的庄子,你走过界了。”
话一出口刘政感觉有些古怪,怎么这么像小时候跟喜欢的女同桌画了条“三八”线说“不准过界”的模样。
后面赶来的雁书在玉萱扯刘政的衣襟时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小姐这是要闹大事件呀,怎么对个外男动手动脚,平日的规矩呢!规矩呢!
雁书有些想哭,四处看看好在除了田里劳作的农夫,并没有外人看见。
她悄悄走过去,不动声色的立在了两人中间。
也不知道是因为与刘琪相熟的原因,还是每次出糗都被刘政看见反而在他面前不用装模作样了,玉萱浑身放松的说道:“你家的庄子也在这里,这么巧?你买的宅院在我家隔壁,你的田庄也在我们家隔壁,缘份哈缘份,嘿嘿。”
刘政瞥了眼眼睛鼻子皱在一处要哭出来的雁书,又看看乐不可支摇头晃脑的玉萱,习惯性的要抄手,才发现自己穿的是短褐。
他摸了摸鼻子说道:“是缘份呀,没想到当年把我们家的温泉庄子买走的是你们家呀。”
玉萱瞪大了眼睛:“....你们家的?”
刘政说道:“我父亲当初可是皇商,在京郊没少囤田庄。这处带温泉的庄子还是十几年前安阁老嫁女儿时,我父亲低价卖给他的,没想到是给安夫人做陪嫁。”
玉萱歪头:“十几年前咱们就这么有缘份了呀。”
可是外祖低价买了那么好的庄子,还带温泉,期间难道发生了什么仗势欺人的戏码?
刘政看见玉萱又神游去了,没想到这个小丫鬟有跟自己一样的癖好,也不打扰她。
天可怜见,刚找到份工作就穿越了,没爹没娘就算了,还生的肩不能挑背不能扛,身边群狼环绕。
自己一个文科生,不会造玻璃不会画武器,只能重新拿起五经四书一本一本的啃下去,在江南的地面中了个举人,按说应该一飞冲天了,结果被一阵雷雨浇了个透心凉。
一直闷在屋子里看书也不是办法,想效仿者自己时空里那些历史上的前辈也搞个变法呀青苗改革什么的,却发现自己貌似对当前的制度并不太透彻,只好下基层来体验民情了。
唉,说好的金手指呢?刘政很怀疑自己是来做炮灰的,可是做炮灰也要有个男主女主吧?
他将目光放在了还在神游的玉萱身上:三番五次的跟这个女娃见面,难道她是命中注定的女主角?
刘政打了个寒颤,呸!呸!呸!自己是不是来的时间久没同化了,未成年的小姑娘呀。
可是他的目光忍不住又在玉萱身上绕了一圈:其实她长的挺好看的,性子也不像自己见的那些木头美人,如果不再出糗倒是挺可爱活泼的一个女孩子。
雁书站在两个神游天外的人中间真是苦不敢言,一个两个的都有毛病,还是眼下主子们流行仰望天空傻笑?
回头她一定要找隔壁大花家的老子娘的二舅母的侄女好好探讨一下主子们最近流行什么。
最先回过神的是刘政,他“咳”了一声,说道:“天色将晚,我还是送你们回去吧,顺便拜访下安夫人。”
雁书眼泪都流出来了:终于有个人恢复正常了,她忙点头:“那就有劳公子了,小姐,小姐!”
玉萱看向雁书的目光有些茫然:“啊?你也在?”
雁书真的要被自家小姐蠢哭了:明明在侍郎府小姐挺精的呀。
刘政不敢在看蠢丫鬟欲哭无泪的模样,抢先抬脚往庄园走去,玉萱忙紧紧跟上:“唉,你就没听你父亲说当初为什么要低价卖给我外祖庄子?”
刘政斜看她一眼,摇摇头。
他还是从当年落满灰尘的账本里发现的呢,具体原因哪里晓得去,当初的账房在父亲死后走的走散的散,是自己穿过来后才又开始重整家业的。
一想到这他又要暴走了,碍着身边的玉萱才强忍下来。
刘政直送到安氏的庄园门口才站定:“我回家换身衣服再进去,你也赶紧换下你自己的衣服吧。这一身怎么看怎么想柴禾妞。”
“柴禾妞?”玉萱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刘政转身就走了,根本就没再搭理她。
玉萱有些生气的看着对方的背影,若不是看在刘琪的份上,她才不出去找这个稀奇古怪的人呢。
晚间刘政带了几筐自己庄子上产的桃子来拜访安氏。
安氏有些惊讶的听他说了自己庄子的来历:“真没想到咱们有这样的缘份。”
她拉着刘政细细问了家里的情况,又是一阵唏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若是刘政父亲没有早逝,那该是多大的家业呀。
刘政说话的功夫仔细观察了下安氏,又不动声色的扫了扫院子里的情形。
安氏好似受了伤,面色并不好,院子虽然收拾的整齐,但是角落里还没来得及打开的箱笼说明对方来的匆忙。
有联想道没到避暑的日子,侍郎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