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萱出来迎接安丽的车马,惊讶的望着从安丽车上下来的江玉芳。
江玉芳得意的看她一眼,伸手将安丽扶下马车。
玉萱整理了表情,上前笑问:“姨母怎么与二姐姐一起来了?”
安丽道:“路上碰到了,芳姐也来庄子上伺俸你母亲,真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玉萱有些想骂娘。
安丽身后那辆马车又下来个江玉茜,玉萱心里更加不安,祖母怕又是生什么歪主意了。
安丽问:“你母亲可好些了?听见消息我就想来,每次出门都被家事绊住,今个儿可算是出来了。”
玉萱道:“母亲已经能下床了,就是身体还弱者。走不上两步肋骨那就疼的厉害。”
安丽摇头惋惜:“姐夫真是的!有什么事要动上手的?”
其实她在路上已经听江玉芳讲了一切,原以为幸福的姐姐日子也没看上去那么滋润,起码武安侯没敢向自己动过手。
看到安丽携同着江玉茜、江玉芳前来,安氏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庆幸听了女儿们的话,将自己的脸涂的蜡黄且卧在榻上气喘吁吁。
气喘当然不是身体弱,而是大早上被两个女儿拉着绕庄子走了一圈,挺累的。
安丽见姐姐面色不好,有些惊讶。
她走上前坐下皱着眉道:“这都几天了姐姐还不能下床?我只以为是小打小闹呢,没想到江睦桐真下这么重的手!”
毕竟是血缘亲情,看着姐姐受重创的样子,本还幸灾乐祸的安丽心情也不大好了:“姐姐就这样躲在庄子里任那江睦桐在京里逍遥?姐姐不出手,今天我就去撕了他!”
这话玉菁听了高兴,颇有些同仇敌忾的说:“父亲踢伤了母亲不说,第二天还抬了个妾室。对了,听说那个爬床的贱婢同大姐姐的母亲长的很相似。大姐姐,是真的吗?”
江玉茜心里那个恨,这江玉菁果然最可恶,一见面就往人心上戳。
她站着不向安氏行礼,也忍着不搭理江玉菁。
玉菁冷眼看过去,又要刺讽她两句。
安丽已经”呼啦“一下站起来:“什么?江睦桐竟然敢这么折辱咱们安家的嫡女?我早说过,一个破落的读书人要不是靠着咱们安家,有什么本事做的上二品的大员?如今父亲刚致仕,他就敢这样放肆。果然读书人多负心!真把安家的人都当死人吗?”
江玉茜再不愿开口,见安丽如此数落自己父亲也受不住:“姨母慎言!父亲才高八斗、高中探花,当年先皇都称赞我们江家一门三进士,本就大有前途。怎么在姨母嘴里全是靠着安府上位?”
安氏为着家庭和睦让她三分,安丽高高在上的武安侯夫人可不在乎一个小小的继女。
她看都不看江玉茜一眼,对着安氏道:“难怪姐姐受气,一个没了母亲的小女孩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指责起长辈来。江睦桐若不是娶了你,恐怕也同江家那个老二一样,在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呆数年,又有什么资格做了户部侍郎?”
玉菁也道:“姨母说的对。父亲还没回京,外祖父就为他跑前跑后,这才有了侍郎可做。京里多少回来述职的官如今还在吏部坐着冷板凳。可笑有些人享受着安家带来的好处,却还以为是自己的本事。不知感恩罢了,偏偏还是头白眼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难听且刺耳。
江玉茜脸一阵红一阵白,偏偏她们说的好像是实情,再也坐不住拔腿跑出了屋子。
江玉芳怕了玉菁的战斗力,担心她接着会呛自己,也跟着追了过去。
安氏这才开口:“你这是干什么?为难她又有什么用?”
安丽坐回去,望着安氏道:“姐姐这回学精了,没在我一开口就阻拦。我早说了,对这原配留下的孩子那么上心干什么?给吃给穿就算有良心了。有你们家老太太那个妖婆在,多白的小白兔也能喂成白眼狼的。”
安氏叹气:“我也没想到付出一片真心,竟然....”说着有些感伤,眼里起了层雾气。
看着自家姐姐那么伤心,安丽也不好受:“你说咱们姐俩这是什么命?一个一个的都被婆家欺侮的喘不过气?原以为姐姐强些,谁知道江家一屋子的白眼狼,江睦桐也不是个东西。”
像找到了知音,安丽抱着安氏诉起苦来,说着说着都拿着帕子捂眼睛擦泪痕。
安置好车马正进门的曹鹏云有些傻眼:“母亲和姨母这是怎么了?”
玉萱心里有些好笑,赶紧上去劝开了两人,岔开话题问:“姨母,你们怎么同我大姐姐、二姐姐一起来的?”
安丽拿帕子抹了抹泪,才道:“路上碰见的。想着都是亲戚,看着你母亲的面子我带她们一程。”
曹鹏云一旁道:“谁愿意理她们,死皮赖脸的同我们搭话。”
玉菁冷笑:“母亲伤的最重的时候也不见她们来探望,怎么这会儿转了性子?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玉萱也道:“真怕祖母又打母亲什么主意,母亲都躲在庄子上了还不放过。是要榨干母亲最后一点价值吗?”
安氏叹口气,不知道说什么。
安丽道:“管她打什么主意,姐姐只管在庄子上养着病!回去我就给父亲写信,看江睦桐这个二品官当不当的稳!”
安氏劝:“算了,不看江家还要看着我这三个孩子。总不能让她们也受了牵连。”
安丽道:“难道就这么放过他?对了,来时路上我听那芳姐说起你被打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