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宫里,四处美景。
珊瑚丛丛,争相夺艳。
美景正中,坐着补月仙子,她眉目冷凝,微微仰目,盯着一个冰艳美人。
冰艳美人凌空驾雪,用霜雪幻化一架秋千座,以雨丝做绳,荡来荡去,自在惬意。
她偏要比补月仙子坐得高一点点,这是她的冷傲。
看这女子美艳冰寒,补月仙子仙子心里阴冷,莫非她就是凝海成冰的人?
补月仙子红唇扬笑,轻轻注了半杯新茶,舞袖徐徐微风,将茶盏飘送到冰艳美人手旁。
“来了就是客,朋友请喝茶。”
有茶在侧,冰艳美人视而不见,冷笑一声:“不用太客气,有事找你问。”
补月仙子淡笑低眉,徐徐饮茶,一言不发,等着她讲清来意。
这就是美丽女人之间的对话,听上去谦卑有礼,实际上各自心思。
补月仙子的无言以对,似乎技高一筹,惹冰艳美人几分冷笑:“补月,西南妖界的观礼大会,你派谁去的?”
提到这件事,补月眼底含怒,冷视美人:“这件事,难道与你有关系?”
美人红唇扬笑,将秋千荡得更恣意:“与我有没有关系不该你过问,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我的耐性不太好,发脾气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说过两句冷言冷语,美人冰眸闪烁:“比方说,西南妖界惹我发火,我就抹平了它。”
冻住深海,闯入宫门,又说狂妄至极的话,冰艳美人实在欺人太甚!
补月仙子再也不能忍耐,举手摔碎茶盏,婷婷起身,幻化万千水箭,对冰艳美人冷笑:“亮亮你的本事,让我看看你有几两能耐。”
看着补月仙子的护身雨箭,冰艳美人笑得更狂:“无论我的能耐有几斤几两,你这种小孩子的玩具,一定伤不到我。”
她在说话间,浑身散出寒气,将补月仙子的护身雨箭冻成冰,素手婉转,冰箭到转,数千个箭头倒戈,对准了补月仙子。
在性命危难的时刻,补月仙子也有一方妖祖的淡定从容,气势如旧,冷笑一声:“我听说杀人凶手是黑白无常,原来竟然是你?”
说完杀人事,补月仙子扬起眉目,满眼不屑:“敢做就要敢认,何必冒无常之名?”
冰艳美人一招占了上风,取过手边茶,淡淡闻香,无言不理。
冰箭阴煞四散,冻穿补月裙衫,她红唇泛紫时,听到比阴煞还冷的少年声音:“有人冒名杀人,我为此事而来。”
黑衣少年右臂缠一条铁链,踏入殿中时,寒霜凝结,他眉目俊秀,音若冷风:“我想见一见东南妖界的幸存人。”
少年的周身寒气,与冰艳美人如出一辙,补月仙子冷目回视:“先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然后再谈杀人事。”
“我是黑无常。”
五个字,击在补月仙子的心头,她厉声怒喝:“你们抹平西南妖界在前,强闯东南妖界在今,却说有人冒名杀人,要我怎么信你?”
“你爱信不信。”冰艳美人微唇冷笑:“就是找个没死的问几句话,怎么这么啰嗦?”
她的话句句带刺,偏要占到上风,黑衣少年望着补月仙子,沉沉一声:“我若是真凶,你此刻已丧命。”
这句话是有道理的,也是有用的。
补月仙子沉下眉目,略加思索,冷语回言:“把冰箭撤了。”
这像是一句命令,听得冰艳美人恼火,她不但没撤冰箭,反倒让箭头更进几寸,几乎刺到补月身上。
“你让我撤,我偏不撤,从现在开始,你每说一句废话,就有一支箭插进你的身体。”
美人正在狠狠威胁时,黑衣少年扬手,铁链如电,击碎美人冰箭。
美人冰眸隐怒,紧咬红唇,看着少年的冷硬模样,终于忍下怒火,冷哼一声,侧转过头,大口的喝着茶,像一个被气坏了的邻家小妹。
补月仙子婷婷坐下,心底疑惑。
这两人同属一路,看着郎才女貌,该是极登对的佳人碧偶。
可少年的目光,却有意回避美人,而美人的目光,却一直追随少年。
虽然少年眉目俊秀,但如此轻视美人的爱恋,他凭什么?
黑无常铁链相助,救补月仙子出险情,却遭她狠狠瞪几眼,又听她出语酸一句:“爱就爱,恨就恨,扭扭捏捏的,算什么真男人?”
补月讥讽黑无常,明显是帮着冰艳美人说话。
谁能料到,不但没能安抚冰艳美人的隐怒,更招来她的呵斥:“补月,你给我放规矩一点,黑无常是我的男人,谁要你来多嘴?”
唉,这就是女人。
她爱你的时候,哪怕全天下都说你是最坏的人,在她眼里,你依然是个英雄。
也许她可以天天数落你,但却不许别人说你一句不好,尤其是女人。
阎小妹是不是以后到处会说,我是她的男人?
黑无常很无奈,对于这种宣告,男人无法反口,否则会让女人颜面扫地。
被小妹训了一句,补月仙子却偷偷藏笑,她已经懂了,冰艳美人爱上了黑无常,爱的死心踏地。
可看眼前的情形,她的爱,似乎要走很长的路,是一条辛苦的路,她仍然会义无反顾。
敢爱的女人才最可爱,不是吗?
补月仙子是女人,她懂女人的爱之苦,男人的一颦一笑,牵动着丝丝心弦。
她瞬间对冰艳美人油然而生怜惜,认认真真的为她倒一杯热茶,让暖风徐徐,飘到她手边。
“我骂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