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来闯东北妖界,是陪着心爱之人来查无常屠妖案的。【】
查案的线索不明,也许着落在幸存之妖的身上。
六爷已经给小妹写下妖祖令,任小妹随便问妖族中任何人。
这一切都很顺利,但小妹心中却有隐隐怒火。
因为六爷的轻视,根本不问小妹是谁。
我纵横天地,除了小哥可以给我冷脸,其余谁敢?
小小妖祖,他凭什么?
喜怒无常,心性狂野,一身孤傲,半世无敌,这就是阎君小妹。
在东南琉璃宫时,补月仙子的冷傲,得罪过小妹。
在雪原火树林中,六爷的谦卑有礼,竟然也惹她发火。
小妹发火,不仅是心里想想和嘴上说说,她随手抛掉妖祖令,冷笑高傲:“就算没有你这支破令牌,天上地下,还没有我见不了的人。”
“当然,我信。”六爷轻笑,随便敷衍一句:“是我多事了,就请仙子现在就去见想见的人吧。”
“我喜欢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轮不到你多嘴!”不管六爷如何忍让,小妹开始蛮不讲理:“我喜欢你眼前的这块冰,想拿回去玩儿几天,你肯不肯?”
六爷转过身,直视小妹,话语坚定:“你可以屠我妖界,灭我妖灵,但只要我活着,你就拿不走这块冰。”
“我想试一试。”
小妹冷笑凌空,足下白雪成兽。
头顶有鹰,身下有狼,前虎后豹,杀气八方。
只要小妹一声令下,万千雪兽,会将六爷撕碎。
六爷孤身一人,守护晶莹七彩冰,他眉目淡定,似乎眼前危情,无关自己生死。
“给我拿下这块冰!”
小妹喝令,雪鹰俯冲,铁爪如钩,抓向冰中人!
六爷纵身迎上鹰爪,双手负在背后,不见他使出半点妖术,任凭雪鹰厉爪,刺破肩头。
雪鹰一招得手,仰天狂啸,爪下用力撕扯,顿时鲜血四溅。
妖祖六爷,竟然不敌小妹幻化的一只雪鹰,被生生扯碎了。
竟然这样容易?
小妹挥袖,吹散雪鹰。
雪雾弥漫深处,七彩晶莹冰旁,依然守护着六爷。
他凝望冰中人,眉宇忧伤,似乎从来都没动过。
“千年以前,你也曾这样舍身救我。”
六爷嘴中呢喃,眼中只有彩冰:“你究竟是谁?”
幻象重生?
好本事!
没有雪鹰,还有雪豹,小妹一声唿哨,雪豹像离弦之箭,咬碎六爷咽喉,再次浸出七丈鲜血。
雪豹叼着六爷头颅,回到小妹脚下邀功。
鲜血溅在雪面,彩冰另侧,再现六爷,仍是一身光鲜。
如他自己的誓言,只要他活着,没人能拿走这块冰。
对付一个不还手的人,十足无趣,小妹本不想杀人,只想泄掉被他轻视的心头之气。
已经杀了他两次幻像,余气渐消,小妹驱散冰兽,唇角冷笑:“听闻东北妖祖,娶了一个凡间女子,原来这个传言是假,你是娶了一块冰。”
“受她舍命相救,才能苟活至今,怎敢轻言说娶?”六爷轻抚彩冰,凝望冰中人,唇角温柔:“可是,你既然救我,为何不说你是谁?”
他和一块冰说话,说的真心动情,好似说过千年万年。
他和冰中美人,有怎样的故事?
小妹不知道,却有人知道,听到远方一声笑谈:“我可以告诉你,她究竟是谁。”
寻声去望,见到一男一女。
男人边走边饮酒,手中白羽扇。
女人提着一只五彩剑,白裙凌风飘雪。
小妹冷笑,爱弄玄虚的酒鬼来了。
男人走近小妹,谦声有礼:“刚才听到鹰鸣虎吼,我料想仙子就在左近,我闻声赶来,果然有幸,再次目睹仙子美貌。”
满嘴胡言,装模作样!
小妹不理他这些啰嗦,唇角嗤笑,孤傲冷问:“你说认识冰中人?说说看,她是谁?”
“如果我没猜错,仙子和黑衣小哥到东北妖界,是为查无常屠妖案的。”懒酒鬼明知故问,醉话嬉笑:“仙子既然已知道东北幸存妖是谁,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刚一来就赶我走?他好大的胆!
小妹星眸倒立,刚想呵斥他几句,又见到懒酒鬼摇扇饮酒,徒说句话:“仙子有耐性听故事,黑衣小哥也有耐性空等吗?”
小妹心性高傲,但心里体贴黑无常,只要是小哥想要的,天上地下,她也要帮小哥得到。
懒酒鬼以黑无常之名驱赶小妹,这一招固然平平,但确实奏效。
怕小妹离去前失了面子,懒酒鬼再进一句:“故事没长翅膀,它也飞不了,下次再见仙子时,难道我会不跟仙子说吗?”
“你即便想跟我说,我也没兴趣听。”
小妹凌雪而去,去寻黑无常找厨子查案。
懒酒鬼走近彩冰,细看冰中美人,对妖祖六爷一声苦叹:“从来鬼怪吃人间,谁想凡人救妖仙?”
简单一句,触动六爷心底,这人竟然知道自己的过往,或许他真的认识冰中女人。
六爷双眼渴望,似乎看到明灯,急忙对懒酒鬼深施一礼:“请仙人赐教,冰中人究竟是谁?”
“她是花青莲,是苗六未过门的妻子。”
他醉时也有三分醒,醒时双眼更清明,郑重看着东北妖祖,定声说出答案:“而你,就是苗六。”
六爷震惊。
花青莲,苗六,这两个名字,声如洪钟,震荡在六爷心底。
往事如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