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景蕴前来,惠宁长公主果然十分高兴,连忙打发小丫鬟去迎接,自己也扶着崔嬷嬷的手走了出来。
远远看见景蕴便扬声笑道:“蕴哥儿今日怎地这么早就过来了?可是用过早膳?”
景蕴自是急忙上前行礼,而后方才笑道:“外祖母这两日身子骨可还好?孙儿已经用过早膳,心中有事儿欲要求助外祖母,便早早过来了,好在没有打扰外祖母歇息。”
听闻景蕴有事儿求助自己,惠宁长公主又是高兴又是悬心,自己这个外孙打小要强,何时听他说过求助之言?也不知究竟所为何事……
此时人多,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景蕴也不多言,只上前亲自扶着惠宁长公主的胳膊,一块儿进了殿内。
待小丫鬟上了茶点后,景蕴方才含笑扫了崔嬷嬷一眼。虽说崔嬷嬷对自己兄妹以及洛娉妍都是极好,可今日要说的事儿,景蕴暂时并不想被很多人知晓。
崔嬷嬷见此笑着点了点头,在惠宁长公主发话前,便蹲身一礼,笑道:“前儿洛小姐送来的茯苓糕,殿下不是说味道极好,比咱们府上的还强上一些?”
惠宁长公主听崔嬷嬷提起洛娉妍前日遣人送来的茯苓糕,很是高兴地笑道:“那丫头也不知怎地就那般手巧,做的吃食还好,就这些个小点心,味道竟是极为特别,尤其是茯苓糕的味道,我很喜欢。”
崔嬷嬷闻言笑道:“可不就是知道殿下喜欢,奴婢想着也不能殿下想吃了再去问洛小姐要,便让厨房学着做了,也不知成了没有,奴婢这就去瞧瞧,若是成了,便给殿下送来尝尝。”
惠宁长公主一听这话更加高兴,忙不迭地点头道:“好好好,你快去瞧瞧,若是成了,一会子给老太君也尝尝,再给芝姐儿也送些去,还有洛丫头,不能每次都是咱们偏她的好东西。”
崔嬷嬷闻言更是笑着接口道:“殿下光想着吃了,可不能忘了做的人,若殿下尝了味道还好,别忘了好好儿赏赐玉梅,昨儿就盯着厨房做了一日,后来还亲自上了手。”
惠宁长公主一听这话,急忙问道:“玉梅的手好了?太医不是说不能使劲儿,要多歇着吗?”
崔嬷嬷抿嘴笑道:“殿下还不知她那性子,哪里是闲的住的?再说又是殿下您想要吃的,可不就自己上了手?”
惠宁长公主一听这话,许是想起前些日子,自己病重宫里遣人来接管了自己府上的事务,可朱嬷嬷怕这些人不安好心,死活把着厨房不让,结果就伤了手。
想到这儿,惠宁长公主不由叹道:“亏得洛丫头及时送信来,不然我这老命也捡不回来,你们也跟着我吃苦受罪。”说完叮嘱道:“让玉梅好生歇着,府里的事儿都甭管了。”
崔嬷嬷闻言宽慰了几句便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明显有话要说的景蕴与惠宁长公主祖孙俩。
待崔嬷嬷虚掩上门,惠宁长公主才看向景蕴,满是慈爱地笑问道:“说吧,咱蕴哥儿有什么事儿要交代外祖母去办的?”
说完又不忘补充道:“先说好,外祖母年纪大了,办不了什么大事儿,蕴哥儿可不兴为难外祖母。纵是办得不好,蕴哥儿也不能埋怨。”那模样那神情,十足的孩子样儿。
景蕴虽说没有心情说笑,可见惠宁长公主精神极好,脸上也不由露出笑容,点头保证道:“外祖母放心,孙儿必不会令外祖母为难便是。”
听景蕴如此一说,惠宁长公主脸上笑容更盛,点头笑道:“我也知道,我家蕴哥儿最是孝顺,打小就知道心疼人。”
景蕴却是抿嘴想了想,组织了一番措辞方才轻声道:“外祖母这儿平日里也没个人来,锦乡侯府也冷冷清清的。孙儿想着自己年岁不小,却总让外祖母担忧。如今芝姐儿也一年大似一年,不能因着孙儿的缘故耽误了芝姐儿,所以……”
景蕴尚未说完,惠宁长公主的眼睛便亮了起来,脸上更是笑开了花儿似得,急忙问道:“如此说来,咱们蕴哥儿是想通了,懂事儿了。”
说着双手合十呼了声佛号,连声儿道:“谢天谢地,你若当真这么想也不枉外祖母疼你一场,去见你母亲时,外祖母也有话说了。”
说完惠宁长公主红着眼眶,满是欣慰地盯着景蕴,虽不说话,景蕴却知道惠宁长公主在等着给她一句承诺。
景蕴倒也不矫情,点头道:“以往是孙儿的不是,害外祖母担了这许多的心,如今孙儿也想明白了,不说先成家再立业,至少不能害外祖母担心,也不能耽搁妹妹。”
惠宁长公主总算是等到景蕴一句承诺,心里松了口气,也有了心思捉弄他,故而端了茶盏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景蕴,好半晌才笑问道:“是你自己有相中的?还是外祖母替你挑个好的?”
景蕴原就被惠宁长公主瞧得及不得劲儿,闻言更是觉得尴尬,轻咳一声儿所答非问地道:“听说,外祖母极喜欢洛小姐送来的糕点吃食?”
景蕴原是想要开个头,再慢慢与惠宁长公主说,最好是惠宁长公主能自己提出来,那就再好不过。
然而,惠宁长公主闻言却是双眉一挑,搁下了手中茶盏,就连脸上的笑容也敛了去,打量着景蕴淡淡地问道:“蕴哥儿这是入眼了?打定主意了?”
景蕴怎么也没想到惠宁长公主会突然大变脸,却也明白,外祖母这是知晓了自己的心意,只是这神色,却看不出满不满意。
话就说到这份儿上,景蕴自是也不愿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