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惠宁长公主这样说,洛娉妍立时醒悟过来,惠宁长公主哪里是觉得冷情寂寥?分明是为了帮自己,帮继宗,一时间又羞又愧,红了脸喏喏不知说什么才好。
崔嬷嬷见洛娉妍这样,忍不住想要打趣儿,景芝却是先一步笑道:“也不知外祖母要请那些老夫人来玩儿,可算是沾了外祖母的光了,嫂嫂近来可是研制了不少好菜。”
听景芝这般说,惠宁长公主下意识地回道“哦?都是些什么?”说完想起昨日的席面儿,不由看向洛娉妍问道:“昨儿怎么没见着?”
洛娉妍见惠宁长公主动问,怕再生误会,急忙解释道:“近来看了不少医书,便试着做了几种药膳,都是些温补滋养的,尤步义多食,故而昨儿就没列到菜单上。”
说到这儿,洛娉妍的声音徒然小了许多,轻声道:“省的让人以为咱们舍不得给人吃就不好了。”
惠宁长公主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气氛也为之松散下来,这小花厅中,终于有了春日的明媚。
景芝见此暗暗松了口气,心下欢喜无比地挨着惠宁长公主坐下,与洛娉妍一道细细筹划起宴请之事。
京城谁家有适龄女孩儿,惠宁长公主是当真门儿清的,可洛继宗的身份却是有些尴尬,故而这择亲,并非容易的事儿,尤其是由惠宁长公主出面,就显得更加尴尬了。
门户低的,惠宁长公主压根儿不认识,门户高的,洛继宗身份却又够不上。
之前洛娉妍还没想到这点儿,待惠宁长公主明白说出来,洛娉妍才深深地明白,惠宁长公主接手这事儿是多大的情分,又是多么的为难。
几经商议,挨着分析利弊可能,惠宁长公主方才命洛娉妍与景芝,当着自己的面儿,亲自写了请帖,着人陆续发了出去。
那些个老夫人猜不透惠宁长公主突然这般高调宴请,又是分开邀请究竟所为何事,却也不相信请柬所言,惠宁长公主请她们去闲聊打发时间。
论身份,自己等人并不够格在惠宁长公主身边儿凑趣儿,平日里聚会也都是不远不近的附和寒暄两句,甚至惠宁长公主还不见得理会……
论亲疏,惠宁长公主几十年下来也是有交好人家儿的,可如今受邀的老夫人中,除了陈阁老的母亲白老夫人,竟是没有一位在惠宁长公主面前够分量的,尤其是武定侯老夫人竟不在受邀之列!
当然,即便猜不透,这些个人老成精的老夫人,也不会驳了惠宁长公主的面子,自是依言带着自家孙女,外孙女,侄孙女纷纷上门。
洛娉妍很是用心的招待,也生怕落了惠宁长公主与锦乡侯府的脸面,无一处不是亲力亲为,力求尽善尽美。
前前后后半个月,惠宁长公主邀请了十几波老夫人上门做客,或闲聊说古,或听曲儿泛舟,有时也打叶子牌。洛娉妍为了更好的观察这些女孩儿,更是亲自带着景芝招待随同老夫人前来的小姑娘们。
不仅老夫人们满意,便是小姑娘们也玩儿得很是尽兴,这些自不必一一细数。
洛娉妍却不知,这一切落在丫鬟婆子眼中,府中渐渐传出惠宁长公主欲要为景蕴纳妾的传言。
当丫鬟告知蒋姨娘时,蒋姨娘原是不信的,然,偶然一日,景芝挽着洛娉妍的胳膊在园中散步时,劝道:“嫂子莫要心急,万事看开些才好。”蒋姨娘便不得不信了。
蒋姨娘在自己屋里很是痛快了一番,很快又收拾心情,寻着接近洛娉妍的机会。
蒋姨娘的心思想法,洛娉妍自是不会知道,更是从未将蒋姨娘放在心上。
这宴请一直持续到三月底,眼见着就要进入四月,连着二十多天宴请,远远超过当初商定的人家。
在惠宁长公主拟出新一批名单时,洛娉妍看着惠宁长公主疲惫不堪的神色,忍不住心疼地劝道:“算了,这事儿急也没用,若是外祖母累病了,孙媳跟孙媳娘家的罪过大了。”
其实这般宴请何止惠宁长公主一人疲惫,就连洛娉妍与景芝也是疲惫不已,甚至也都隐隐听到外面的传闻。
如今可不仅仅是传言惠宁长公主要给景蕴纳妾了,说什么的都有,当然知道真相的也有,却是不多,也不会说出来就是了。
见洛娉妍这样,惠宁长公主还是很欣慰地,再看看外孙女也一脸的倦容,想想这些日子她俩跟着自己也学了不少,便点头道:“既如此那便好好儿歇歇,浴佛节咱们带着继宗一块儿去上香。”
洛娉妍心领神会,点头笑道:“听外祖母的。”说完接着笑道:“浴佛节后便是芝姐儿生辰,这可是芝姐儿在家最后一个生辰,咱们办的热闹些,多请些人来就是了。”
惠宁长公主闻言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这般用心的为洛继宗挑媳妇儿,自然不会单单因为洛娉妍。更是因为她之后将洛继宗叫了来,却是喜欢那孩子。
再加上这般宴请其实很考究能力,惠宁长公主想借机教导洛娉妍与景芝,如今看来除了洛继宗的亲事,效果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洛娉妍与景芝,在面对这些宴请时,已经越发从容,也越发有了章法。
这边儿歇了宴请,洛娉妍与景芝便也闲了下来,洛娉妍更是越加地变着花样,给惠宁长公主滋补身子,觉得因着自己姐弟的缘故,将惠宁长公主累狠了,就连景蕴,也跟着沾了光。
然而这一切落在蒋姨娘眼中,再次变了样,只觉得洛娉妍这是心慌了,不得不进一步巴结讨好惠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