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前辈,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
时眠一边陪笑往后退着,一边从乾坤袋里掏出补灵丹预备在手上。
“你这小子,坑害了我们这么多人,今日不让你付出些代价,你可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没错!把欠我的灵石还来!”
“臭小子害得我不得不换了个地方做生意……”
“一个子儿都不花就骗走我的兽肉,还不快补灵石来!”
时眠冷汗直流,好在她巧言令色的本领还没丢掉。
“各位前辈,小子也是有不得不说的苦衷啊!小子自幼便……”时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编造起了自己惨绝人寰的背景,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能遭遇的所有痛苦,都被她流利地套在了自己身上,丝毫不怕折自个儿的寿。
悲惨至极的长篇大论毫不和缓地开始了洗脑。
那女修士听着听着就抹开了泪,在场寻仇的修士也皆听得一愣一愣,心中怒火还未散去,但看这小子可怜见的样儿,又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一时间不尴不尬的停在原地,不晓得怎么做才好。
时眠看准这时机,嘴上不停,手上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吐出闷墩儿就往众修士脸上一糊,一个利落的翻身,上了最近的一朵云彩,她来不及让这云彩认主,便仗着自己神识强大,直接压着定云珠的意识,不管不顾地疯狂往里头灌输灵力。
这是朵堆云,体积比较小,里头的中品定云珠一看也不是完整的,时眠筑基期的神识要压制住它还是稳稳的。堆云被催动,一顿之后迅速飞窜出去,以奔逸绝尘之势往天边飞去,时眠一个没坐稳,还差点被它甩下来。
“臭小子!站住!”
身后传来一众修士气急败坏的叫声,时眠哪里会站住,拼命催动着云彩,脚底抹油就要溜得烟儿都不见。
闷墩儿不能离开时眠太远,她还没逃多久,就不得不召回闷墩儿。
那群修士没了那奇奇怪怪的白雾束缚,立马都掏出自个儿的云彩来,一个二个气得脸通红着追了上来,有些灵石的,还特意塞了颗清蕴丹进口中,免得再中了那奇怪的毒。
时眠回头一看,身后那些修士穷追不舍,黑压压的一片,个个表情都凶狠得不行,不由在心中啐了一口,暗骂道:真是闲得慌!她能坑他们多少点灵石,至于这么计较么?
殊不知,这些修士多半都不是为了灵石,完全是她坑人的手法太阴损贱气,人家纯粹气不过而已。
时眠身体里就那么点儿灵力,又催动着堆云,没多久,那点灵力就耗尽了,她连忙塞了颗补灵丹,也来不及炼化,就那么用了,心中可劲儿哀嚎心疼着自己的经脉。
然而不管怎么疯狂地逃,她修为毕竟不如人,身后修士还是很快就追了上来。
“混账!吃我一拳!”
一个大汉右手上缠了团火焰,隔空朝时眠一砸,那火焰就成拳头的样子直直飞了过来。
时眠连忙压低身子,控制着云彩往下一伏,火焰的拳头瞬间在她头顶上炸开,那威力,要在她身上的话,恐怕能直接将她炸碎!
她动了动鼻子,能清楚闻到自己发丝被零星火点烧焦的味道,一时毛发皆竖。
她逃亡的次数不少,却是第一次这样什么花招都不耍,直接面对危险,那心就如擂鼓般,扑腾扑腾直跳,时眠深吸两口气,飞快地思索着对策。
法器自爆?闷墩儿?还是睡莲?不行,都指望不上,尤其是睡莲,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在神识里吵她,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办?怎么办?
身后的修士们越追越近,绕是时眠尽量控制着云彩躲避攻击,身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添着新伤。
突然,时眠脑中灵光一闪,下一个攻击,她压根躲都不躲,任由那水龙冲来,眼看着就要轰在她身上!
这可不是之前那种堪堪擦过的攻击力度,真要被轰在身上,哪怕是她气运再强,也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身后修士都得意的减慢速度、睡莲提高嗓门尖叫的这一刻,时眠身上突然窜起一道刺目的光亮!
顿时,一股威严而霸道的气势冲天而起,天空中的光亮渐渐凝成一道璀璨而庄严的法印,其中的浩瀚威压让人不敢直视。
众修士连飞都飞不稳,接二连三地跌下云彩,从高高的云雾中摔下去,有的头着地、有的半边身子都斜插入地面,却没有人敢抬头,一方面是不敢,另一方面,是这绝对的威压,逼得他们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有些修为稍弱、又没用护体灵气罩的修士,甚至混身渗血,已经重伤昏迷。
怎么回事!这恐怖的威压……是金丹?还是元婴?
怎么会出现在这小子身上?难道是长辈送的护体灵玉?可这不就是个乡下小子吗?
刚才还得意洋洋放出水龙的修士,此时半边脸压地,胸口堵着一口血,满面惊骇,百思不得其解。
其他有脑袋灵光一些的修士,感受着这非比寻常的威亚,此时已反应过来,只得在心中连连叫苦。
早说你有这么大后台,需要什么,就是让我们双手奉上,我们也心甘情愿啊!
现在的名门子弟,怎么一个二个都爱上了扮猪吃老虎?逗他们玩儿很有趣吗?
而且此子来头这么大,却能把一个市井小民的市侩嘴脸扮的如此惟妙惟肖,这也太下功夫了吧?一般的名门弟子不都是脑袋昂上天,端着姿态很是自命不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