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真君,小辈龙不留,太和真人坐下四弟子,打扰您了!”那中年男人礼数齐全道。
时眠看着,暗暗感慨,这元婴真君的威势,可真不一般,什么时候她混到元婴了,也得享受一把这种感觉才是。
廉溪真君挥挥手,请他起来了:“原来是太和师侄坐下,不必多礼说起来,你也可以唤本座一声师祖了。”
“不敢!”龙不留顿了顿,才说起了来意:“此番叨扰您,还是想请教一番,这禁制内的东西,不知真君您……”
他双眼犹疑,看向廉溪真君脸上。
廉溪真君笑了一声:“怎么,你也感兴趣?”
龙不留讪笑两声,颇不好意思道:“不瞒真君您说了,小辈一开始的确有意于此,不过既然是您看中的,小辈当然只有协力之理,也是作为小昀派弟子该做的。只是如今,看这情况,这东西似乎有异,小辈心中不解,便厚着脸皮,来问问您的看法?”
“原来如此。”
廉溪真君眼眸含笑,听了他这一番马屁十足的话,也没见有什么波澜,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实在难测,龙不留不由心如擂鼓。
“本座也不太清楚,只是恰巧在附近,便循着动静过来了。至于这东西,现在本座也揣摩不清,等这禁制破了,不就晓得了?”
“是,是。”
两个人一个问一个答,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废话,无聊极了。得亏他们有耐心,时眠在旁边听的都百无聊赖。
龙不留当然感觉到了廉溪的圆滑,不过他本来也不是为了求个答案而来,这么东扯西扯些无用的话,倒是正合了他心意。
且不说二人的心思各异,时眠这种迟钝到过分的人,慢慢的倒是旁观出了些门道。
“哦,我明白了。廉溪真君摆明了不想与这龙不留多讲,他却不识趣,硬是赖在这儿不走,恐怕是有别的目的吧?真是辜负他的名字……只是廉溪真君明明也晓得,为什么不直接送客呢?”
“人家一个元婴真君,这龙不留再有什么心思,他也能兜着,正好留着还能给你观察,扯扯就扯扯呗。”睡莲回答道。
正在此时,龙不留突然拍了拍脑袋,冲廉溪真君笑道:“说来,不知真君可有听说过小辈的侄子,龙敢?这小子,最近侥幸被渡行真君看中,收为了亲传,只可惜还没等他入册,渡行真君似乎有所感,闭关进阶了,这一闭关可不知要多少年,他年纪尚小,不能无人教导,小辈还正愁呢……谁知这么巧,今日竟遇见了您!那小子被小辈带在身边,此时也在下头呢,他对您也是崇拜得很,不知……可否请您,同他说上一两句话?”
龙不留长篇大论说完,也是为了掩饰紧张,此时一见廉溪真君深色莫测,连忙又小心翼翼道:“小辈晓得是冒犯您了……只是这小子一直说着想见您、想见您,小辈实在不忍心,便想来一求……也不劳烦您教导什么!只是见一见也是好的,不知……您意下如何?”
廉溪真君托腮沉吟了半天,道:“原来是最近盛传的上品灵根天才啊,本座虽不在门派中,却有所耳闻。这么说来,赶上渡行师弟闭关,的确是可惜了,只是渡行师弟坐下不是有其他亲传吗?教导他还是绰绰有余吧?”
龙不留脸一僵,又很快恢复过来,一脸的心疼道:“的确如此,只是……龙敢这小子,委实崇拜您的紧。您是不知道啊,他自小便能将您的那首《不言道》倒背如流,修炼志向就是有朝一日能见到您,或是得到您的一言!小辈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就这么个愿望,小辈也真心想替他实现,真君,您……?”
廉溪真君不紧不慢晃了下手中的玉盏,道:“修炼志向只是如此?倒是格局小了些……”
“呵、呵呵……”龙不留虽是笑着,脸色却已经不大好看了,他没想到廉溪这么不给面子,开玩笑,堂堂元婴真君的评价,说你格局小,龙敢若听到了,没准儿心性都会受影响呢。
“不过……”廉溪真君突然又转了语气,他不着痕迹地往时眠这边瞥了眼,道:“他既然能从小将《不言道》背下来,也是难得,本座见一见也无不可,你将他叫来罢。”
“额……是!谢谢真君!”龙不留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一下松了口气,这峰回路转的,逗人玩儿呢。
他又行一礼,转身出去叫龙敢了。
时眠这才出声道:“真君?”
“不是挺有意思的吗?”廉溪真君嘴角微挑:“你可看清楚了?他……”
他突然停了下来,皱了眉头,往外边看去。
时眠也感受到了神识中,那只出现了一瞬的邪异气息,明明只是一瞬,却叫人打从心底里冒寒气。
一看,原来是灵兽们自我毁灭式的攻击,终于将禁制开了条小缝,虽然瞬间就被其他地方匀过来的灵力修补好了,但里面被封住的气息还是泄露了一丝出来,也就是她刚才感受到的。
而这么一修补,本来就已经逐渐暗淡的禁制,更是摇摇欲坠起来,看来撑不了多久了。
不过比起这些,时眠最关注的还是被禁制笼罩的土地。
如今已经完全变了样,整个中心都塌了下去,原先荒芜的干土已经深深陷入地底,而这层干土居然只是一层掩饰,一陷下去,就能清晰看见干土下面空旷的巨大地洞,光线照不到里面,有些黑,她只能隐隐看出,底下是连在一起的一片建筑物,虽然被土掩盖着,却不难看出,这是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