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龙敢一愣:“你这卑鄙小人,休要花言巧语误导我!”
“我误你姥姥!”
时眠白眼都要翻上天,直接用上灵力一脚踹了上去。
龙敢下意识想躲,却又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居然硬生生停下动作,挨了这一踹。
“……”时眠也是一时傻眼,这一脚可不轻啊,看他那一瞬间扭曲的表情就知道了。
她顿了一下,才干咳道:“现在清醒了吧!先看看你在什么地方再说话!”
龙敢却一脸的浑浑噩噩,没听见她说话似的,愣在原地,又是沮丧又是呆然的。
“喂!”
时眠皱起眉头,有点担心地将手拿到他眼前一晃。
“难道那黑气还能侵蚀智力?”她喃喃自语道。
龙敢这才乍然回过了神,脸上莫名其妙地爆红开:“咳……什么地方?”
他转头一看周围。
破败而阴暗的古殿,虽然一片浓黑,却不难看出往日的大气繁盛,只是此时,这里仿佛堕入了阴间,时不时还有阴森森的黑风从空荡荡的大门处吹进来,绕着人打个转儿,直叫人汗毛竖起三尺高。
“天,这是何处,怎么一副遭遇了粗鲁盗窃的样子,简直就是侮辱古修士的珍贵遗迹,是何方小人的手笔?!”
“……”
时眠一时涨红了脸,听着神念里头睡莲毫不掩饰的嘲笑,厚脸皮如她,也莫名起了几分羞赧。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因为你没头没脑的撞上来,我们两个此时都已经坠入那地下宫殿了!”
“什么?!”龙敢又是惊讶,又是怀疑。
“你难道没感觉到这股气息吗?”
他站在原地,反应了两秒,才狠狠打了一个哆嗦:“喔喔!好浓郁的邪恶气息!”
“……”
时眠看他那一脸呆傻,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明白平日里睡莲的心情了。
“啊?那我们真的是在那地下宫殿之中?可为何我体内没有一点异常?方才那些修士不是很快就死了吗?”
“废话。”时眠这下来劲儿了,抚抚衣袖,眉毛挑得老高,那神气劲儿,就差没拿鼻子哼上一声儿了。
“当然是本姑娘的功劳了,本姑娘天生便身具浩然正气,五毒不侵,乃是承天道之恩出生的女子!这些什么歪门儿邪道,在本姑娘面前统统都是软脚虾!可惜啊,我修为还太低,虽然身有重负,却无法发挥,此番为了救你,本姑娘历经千幸万苦,其间危机重重不足为外人道也,差点就葬身于九泉之下……可你!你居然不领情!醒来便对我喊打喊杀,须知是谁让我俩陷入了如此境地,又是谁力挽狂澜?!”
“……”
龙敢瞪大了眼睛,听得一愣一愣,虽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一见时眠那痛心疾首、正气十足的小脸,就把什么都忘了。
他肃然起敬,又是感激又是敬佩地看向时眠道:“原来是这样!那是我愚钝了,居然对恩人如此大不敬,请恩人原谅!”
眼看他就要跪下道谢了,时眠心中一虚,连忙装作深明大义的样子,扶着他起来:“不必如此,当日也是我不对在先,救你也是应该的!”
“不!”龙敢正了脸色,认认真真道:“恩人不必隐瞒,我知道您背负了大气运,一定是身有重任而不能抒之于口,没关系,我懂!您那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倒是我愚钝,没有想到您居然那么不容易,小气了!请恩人恕罪!”
“咳!”
你懂个屁!时眠腹诽,眼神儿乱飘道:“你记在心里就行了,我毕竟年岁还比你小,你这样,倒是折煞我了。”
“明白了!”他神色又多了一分崇拜:“恩人好品德!”
“……”
时眠揉揉脑门,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没有忽悠成功的喜悦感,说起来,忽悠这么一个傻子,好像的确没什么好骄傲的。
她也没了继续忽悠的心思,干脆就道:“既然你醒了,那我们就开始干正事儿吧。”
“你现在不惧这黑气,但难保这地下宫殿里头有什么别的危险,我也不好让你一个人落单,你就跟着我一起走吧。我正为了神秘使命在找寻一件东西,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当然!”龙敢眼睛亮晶晶道:“为恩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我和……呃,天道,都会记住你的付出!”
“谢谢恩人!”
时眠大手一挥,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带领着新收的小弟往外走去。
“……”
“恩人,我们这是要往哪儿走?天道老爷可有给你指示?”龙敢恭敬地问她。
“这……”
往哪儿走?她哪知道呀。
时眠站在主殿门口,脑门上露出虚汗,眼睛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也没决定下来往哪儿走。
这可不能乱走一气,万一那些大修士都来了,她却没有连个目的地都没找到,那就得不偿失了。可偏偏此时容不得她细细考虑,有个刚忽悠上的愣头青就在身后等着呢,她这不是要露陷儿?
恰巧这时,她丹田里的土豆突然剧烈抖动了一下,扯得她丹田都隐隐发疼,而周围的黑气也不知不觉中浓郁了一成。
时眠几乎是立马就下了决定。
“往那边走!”她手指向一直吸引着土豆的那个方向。
“哦!”
在龙敢眼里,她的心虚和犹豫就成了,上天派的小仙女?沉静地?呵天道老爷沟通了一番?然后手指一个上天赐下的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