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志云这,早已弹尽粮绝。
“圣上...战马已经都吃光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宝平犹豫着说道。
莫志云何尝不知,他捏着奏折的手骨节惨白,“谈判了吗?他们想要的就是土地粮食吧?”
宝平抿抿嘴欲言又止,“他们...不要那些...”
“那他们要什么?难不成要我兰殇的皇位不成?!”莫志云厉声喊道。
宝平吓得跪在了地上,“圣...圣上...他们...他们要皇后娘娘...”
莫志云没拿稳,手里的奏折掉在了地上,“你说什么?!”
宝平浑身颤抖着,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圣上...要不我们拼一把?”
莫志云仿佛没听到他说的话一般,“告诉北蛮人,朕,要亲自与他们谈判。”
宝平哆哆嗦嗦地磕了个头,“奴才遵命...”
而巴特儿听到使臣的话后,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想不到这瘦弱的兰殇人还挺重情义啊!亲自谈就亲自谈!正好让他好好知道一下佳人只能配英雄!”
莫志云听到巴特儿的话后,气得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拂到了地上,“祸水!!就是一个祸水!!来人!现在就回总部,将东陵翕然赐死!”
宝平跪在地上,“圣上,您三思啊!如果...如果皇后娘娘没了,只怕您...”
“笑话!我兰殇地大物博会怕这等**?!”莫志云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早已濒临爆发。“人呢?!为何不奉旨?!谁把东陵翕然杀了阵赏他做千户!”
宝平叹了口气,其实莫志云这是在保护她吧?若到了北蛮人手里,他们不知会如何对待她,与其这样还不如...
“圣上,臣今晚就去将皇后娘娘的首级拿来。”宝平说道。
莫志云眼角流过一丝悲伤,愣了半晌后才说道,“去吧...”
夜幕降临,莫志云坐在帐内一动都不敢动,就连呼吸都小心谨慎,他在等待着最后。
随着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莫志云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现在一闭上眼,东陵翕然的面容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突然,帐门被打开迎面而来的竟然是东陵翕然,她脸上似乎还挂着泪痕,她扑进了莫志云的怀里,捶打着他的身体,“为何要自己承担这一切?!我的命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条命,但你不是!你是兰殇的未来啊!!”
莫志云瞪着宝平,他赶紧低着头跑出账外,他根本就没想杀东陵翕然,当下的大局,就看上了东陵翕然,如果交出她能保兰殇几十年的安稳,何乐而不为?
“翕然,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莫志云擦着她的泪水。
“圣上...”东陵翕然内心五味杂陈,莫氏,明明是她最想出掉的人。
“天也晚了,你回去歇息吧!”莫志云拍了拍她的手。
东陵翕然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疲惫,宝平全都告诉他了,兰殇所有的兵力就只剩这些了,再打下去只会民不聊生。
东陵翕然望着莫志云微微曲膝,“那臣妾先行告退了...”
这一夜,东陵翕然无眠,望着莫志云的帐子,里面的光亮也闪了一晚。
“先皇...”莫天之和她说过,其实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和东陵翕然过几天贫民百姓的日子,男耕女织,自给自足,那一定很快活!或许也能对心爱之人诉说衷肠了吧?望着天上圆圆的月亮,东陵翕然陷入了深思,她做的已经够多了,莫天之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放不下呢?
“娘娘,您怎么还没睡?”纸鸢走进来,看到她坐在榻边发愣。
东陵翕然这才回过神来,从袖口中掏出一张契约,“纸鸢,只是你的卖身契,现在归你了。”
纸鸢一听脸色大变跪在了东陵翕然面前,“娘娘!我是做错什么了吗?!为何要赶我走!!”
东陵翕然笑笑,“你没做错事,雅竹是个好孩子,离了我,你俩就能在一起了。”
“可是...”纸鸢内心深处有一丝欢喜,可却放心不下她。
“我没事,之前那么多坎都走过来了,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东陵翕然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
“去吧!走了就别回来了,免得再想起我来。”东陵翕然笑得很轻松。
可纸鸢企业迟迟不肯离去,二人促膝而谈整整聊了一整夜,似乎还没尽兴。
第二天一早,莫志云就只身一人前往了匈奴人的根据地。
“兰殇的皇你是自己来的?!”巴特儿有些惊讶。
莫志云点点头,“朕为表诚意而来。”
“哎呀快坐快坐!那诚意呢?跟你一起来了吗?”巴特儿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朕想,可汗你是不是对兰殇有什么误解?兰殇地大物博,土地,布匹,牲畜种子,你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但她是兰殇的皇后,朕给不了。”莫志云强压着怒火说道。
“那些以后都会是我的!但这女人现在错过了,以后我看我找不到咯!兰殇的皇,你现在腹背受敌,还出来个叛徒,这场战役难道不是越早结束对你而言好处越多吗?如果你愿意把东陵翕然给我,我保证在你当政期间绝不侵犯兰殇土地!你们汉人脑子比我们好使,这是比划算买卖!”巴特儿说完仰头干下一碗酒,“你回去好好想想!三天后,见不到东陵翕然我可就往南进攻了!送客!”
莫志云把自己咬肌要得肿胀,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遍布他的全身仿佛要将他吃掉了一般。
“走吧!”来了个匈奴人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