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娘您先歇着,在下就先撤了。”这个士兵摆摆手就推了下去。
东陵翕然揉着太阳穴丝毫没有缓解头疼的症状,她无力地捶着心口,不知从何时起,心悸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来人...”她站起身来就想让人把这呈着苏德头颅的饭盒拿下去,谁知就在站起来的瞬间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她似乎能听得清身旁的动静,可就是睁不开眼,只感觉自己处身于一片黑暗当中,她想试着抬起手,可身子重得如同千金巨石压在身上一般。
一个气没上来,这回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似乎在黑暗中飘荡了许久,东陵翕然皱皱眉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似乎...还活着?她缓缓睁开眼却看到自己竟然身处一条河上,这条河很是狭小,只能容得下她一人。
她环顾着四周,依旧是成片得黑暗,连着天边,一点光明都看不到,她吓得想站起身可身子却一动不能动。她喘着粗气望着自己的处境,怎么会在一条河上?!前面不知是什么...只是有一个直觉告诉自己,若继续往前飘就再也回不去了,耳边似乎传来一阵声音,忽远忽近忽大忽小,那声音仿佛就在自己耳边又仿佛远在天边,“翕然...”
“翕然...坚持住!”
就在这时,身旁的岸上垂下的芦苇漂到了她身旁,她当机立断地抓住了那丛芦苇,身子果然停下了下来,她赶忙顺着这芦苇爬了上去,这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抓着自己的脚一般,她几乎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身体从水里抽离出来,等上了岸她累得瘫在地上费力地喘息着,摸着自己的身体,竟然一点都不湿...?正当她疑惑的时候,一束光亮照在了自己的脸上,这亮光刺得她睁不开眼,恍惚间在睁开眼,在自己眼前的,是巴特儿放得巨大的脸。
“醒了...?军医!军医!阏氏她醒了!!”巴特儿叫道,太过兴奋以至于声音都有些呲边。
东陵翕然茫然地望着四周,帐子...?自己刚才不是在水面上漂着的吗...?她想试着撑起身子却发现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似乎和刚才自己从水里爬出来有关?她竟然不自觉地将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巴特儿看着东陵翕然吃力地动着,他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翕然!怎么了?你想干嘛我帮你。”
东陵翕然摇了摇头,就刚才那一个举动就惹得她出了一身虚汗,她咽了口口水小声问道,“单于...我...我怎么了?”
巴特儿轻轻为她按摩着手臂,“你刚才晕倒了,可吓坏我了,军医刚才看,你是因为长期的疲惫导致的心悸加重,幸亏我来得及时,不然...我真是不敢想...你有心悸这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唉...说到底是我的疏忽!”他说着竟然有些哽咽。
东陵翕然反手握紧他的手笑了笑,“单于,不怪您,老毛病了,我以为早就好了呢也就没在意...”
“唉...看来以后我要对你更加细致入微才行啊!”巴特儿看着东陵翕然都能笑了这才放下心来,也开起了玩笑。
“我又不是瓷娃娃...”东陵翕然有些害羞地说道。
“你怎么不是!你就是我一人的瓷娃娃!”巴特儿刚想用力抱紧东陵翕然,却又怕自己的大手会弄疼她,他赶忙轻柔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捧着她。
其实军医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了,听着二人肉麻幼稚的话根本不敢上前,凶神恶煞的巴特尔竟然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他不由得擦了把冷汗。
“军医呢?!怎么还不进来?”他面向身后士兵时,又换上了凶神恶煞的表情。
门外的军医听了赶忙小跑着走了进来,“臣拜见单于。”
巴特儿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快来看看阏氏,她醒了好一会了。”他的语气很是冷漠。
再转眼看向东陵翕然时,语气又变得温柔下来,“翕然,有什么不舒服就跟他说。”
东陵翕然点了点头,“有劳了。”
这军医哪敢受此大礼?他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臣不敢当!”
他隔着纱巾把着东陵翕然的脉象,时而皱眉时而感叹,这让一旁的巴特尔见了心里更加不安,他紧张地搓着手,“究竟怎么了?!你快说话啊!”他不敢相信也不敢想象,若东陵翕然出了什么事自己该怎么办,从前最喜欢一个人生活的他潜移默化中已经忘记了从前自己一个人是怎么活下去的。现在的他只知道,不能没有东陵翕然,别说一天一个时辰一分钟一秒都不行。
这名军医似乎被吓了一跳,他又确认了好久这才缓缓起身,走到巴特尔面前直接就跪了下来
巴特儿整个人都不会呼吸了,他的心紧张地都要吐出来了,他的毛细血管似乎都在颤抖着,“怎...翕然...怎么了?”
这名军医抱拳感慨地说道,“单于,阏氏有喜了!”
“啊?!”巴特儿和东陵翕然同时叫道。
这个反差让巴特儿有些承受不来,他瞪大眼睛呆滞了许久,才摆摆手,“再...再说一遍?”
这军医又大声地说道,“单于,阏氏有喜了!”
东陵翕然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这...怎么可能?!自己...自己可是喝过堕胎药的人啊...她不可置信地想着。
巴特儿兴奋地蹲在东陵翕然面前,抚摸着她微微发凉的手臂,“翕然...你真厉害,又给我增添了一个后代!”
“只是...”军医很不应景地开口。
“说!”巴特儿的眼睛没有离开东陵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