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前两天枣阳警方已经进山找过张大爷,张大爷听说那三个qín_shòu全都成了太监,尤其姓朱的,更是下身烂得只剩半条性命,张大爷悲喜之余,自然对我跟孟响感激不尽。
我掏出手机看看,果然手机信号十分微弱。
趁着其他几个警员没在跟前,我索性悄悄问张大爷:“之前我们来,手机信号很强的,为什么现在突然这么弱?是因为那个东西被我拿走了的缘故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又从来不用手机!”张大爷立刻摇头,不过很快又撇一撇嘴,“不过那个东西,根本就不是人间的东西,自然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我没想到张大爷居然会说出一句“不是人间”的话来,赶忙追问:“不是人间的东西,那能是什么地方的东西?”
张大爷没有马上作答,而是稍微愣怔了一下,才缓缓摇头。
“我不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总之,它不会是人间的东西,要不然它不可能害死我全家,更不可能……连我孙女都怕它!”
是啊!既然连张小云这个冤魂都怕它,可想而知,它若非来自天宫,便是来自地狱。
虽然“天宫地狱”的念头很荒唐,但既然有冤魂存在,最起码,应该会有地狱。
我暗暗一叹,想要转身走开去跟孟响说话,张大爷却突然问我一句:“那个东西,是不是被人拿走啦?”
我一听吓一跳,脱口问他:“你怎么知道?”
“我孙女昨晚托梦给我,说你现在正急着找它,我孙女让我告诉你,其实没必要再找,找到了绝不会有好事情。”
我又惊又喜!
我们之所以来张大爷的旅馆,当然是希望能够在此找到些线索。但是这个希望非常渺茫,毕竟当初张大爷的女婿,也是从郑家捡来的那块浮雕。
所以我们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将几辆摩托车寄存在张大爷这儿,并以此为基地,向着四周展开搜索。
却万万没想到,张小云居然已经有托梦给张大爷。换句话说,我只要在此睡一觉,说不定就能请张小云告诉我,那块浮雕被王技术送去了哪里。
所以我赶忙跟张大爷耐心解释。
“我知道找到那块浮雕不是好事,但一来我们必须确定那块浮雕不会再出现害人,二来我们还得找到带走浮雕的那个同事,不能任由他在大山里边自生自灭。”
“你那个同事,恐怕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张大爷摇一摇头,随即话题一转,“你们把黑狗带上去找吧!我孙女说了,如果你一定要找,黑狗会替你们带路!”
我大喜,当真不知该如何感激张大爷跟张小云。
赶忙悄悄跟孟响一说,孟响也禁不住喜出望外,赶忙走过来向张大爷道谢。
之后张大爷蹲下身子抱住黑狗,居然煞有介事在黑狗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什么话。
黑狗汪汪地叫了几声,突然向西跑了几步,遂又回来,摇着尾巴围着我转。
几个警员个个惊奇得不得了,有一个忍不住赞了一句:“这黑狗竟然听得懂张大爷说话?”
我当然不能跟他们解释,说这其中肯定是有张小云的本事,幸好他们也没多问。
既然有黑狗带路,我们就不用分开搜索,一行七人,各自背了一个背包,全都跟着黑狗继续往山里进发。
而据一个保康警员说,直往西去,可以抵达一线岭。但黑狗带路的方向,却是往西偏南。
沿路林密山陡,明显人迹罕至。几个警员一开始还披荆斩棘精神抖擞,可是到了近午时分,却都不敢再往里走。
年纪较大的保康警员小声跟孟响商议:“孟科长,咱们带的水粮不多,这地方连手机信号都没有,万一迷路,可就危险得紧了!要我说咱们还是先回去,等明儿带足了供应再来!”
孟响知道他说的是实情,眼瞅前方密林森森,群山苍莽,黑狗又无法告知我们究竟还有多远,再往里走,确实非常危险。
不过她没有马上做决断,而是回头看我。
“有黑狗在,不会迷路。”我说,不是对黑狗有信心,而是对张小云有信心。
“那你觉得……咱们还是继续往里走?”孟响问。
我看看几个警员全都流露出不乐意的神情,稍一考虑,便摇一摇头。
“咱们先回去也好!如果王技术当真是将那个东西带进了如此人迹罕至的大山里,基本上就不会再有现世害人的机会了。只不过王技术……咱们可怎么向他家里人交代?”
孟响蹙着眉头,又向前方瞅了一眼。
偏偏没等她更下决断,黑狗忽然“汪汪”一叫,向着前方奔了出去。
我赶忙随后追赶,一边嘴里连连呼唤。
孟响等人紧跟在我后边,穿过一片荆棘密布的山坡,突然视野开阔,已经到了一片陡坡跟前。
黑狗就站在陡坡边上,“汪汪汪”地叫个不停。
我赶忙走近观看,不由得心中一惊。
只见那片陡坡上长满衰黄的长草,长草上被压出一道印痕,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此处滑下去了一样。
“烟盒!这儿有一个烟盒!”有个警员叫起来。
我跟孟响转头去看,正见那警员从草丛中捡起一物递了过来。
孟响接在手里看,果然是襄阳本地产的一个品牌烟盒,烟盒里还有小半包烟。
“看来王技术是从这儿滑落下去了。”孟响说。
我伸长脖子往坡下看看,感觉坡势并不十分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