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啸听到汝欢的分析,一拳击在自己掌心焦躁道:“如若父皇疑心九弟的身份,那么风碧瑶失踪一事也许会与父皇有关……”
“我现在最担心的,却是这封信的真实性……”向来沉静从容的汝欢,此刻脸却出现了颓然的挫败感。
羽林啸一怔之下喃喃道:“这封信的笔迹不是确定了乃是风碧瑶亲自写的么?啊!”他突然反应过来汝欢话中的真意,这才惊呼失声:“汝欢小姐是说……内容的真实性?”
“汝欢有一种感觉,恐怕……”汝欢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羽林啸,两人不禁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下半截话来。
“冥王真的不是皇帝的亲生子嗣!”
羽林啸似乎被自己的话吓到了,他的身体晃了晃,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如若……真的如此……那么……”
汝欢深深叹了口气尽力平复心神,那对闪亮的大眼睛很快出现了倔强的坚定:“总之,现在找到风碧瑶才是一切的关键。”
“也对,找到了风碧瑶才能免得谢风清乱扣帽子!”羽林啸想到了方才谢风清的态度,脸部阳刚的线条出现了满满的怒气。
“他说了什么?”脑中闪现出那个人的影子,汝欢自然而然地显出了一丝烦躁。
“他说,风碧瑶无故失踪,有可能是……有可能是九弟杀人灭口……这话简直是扯淡!”羽林啸越说越气,伸手重重击在椅背,连扶手也拍得断裂了。
汝欢敛容思索了一回,对羽林啸道:“虽然有独影暗中保护,但汝欢还是不放心冥王安危,麻烦承王殿下去宫中打点一番。汝欢打算再去风碧瑶的住处看看,也许可以发现其他线索。”
羽林啸点头应允,见到汝欢说走就走,他急忙在后叫了一声:“汝欢小姐你还是去换身衣衫吧!”他喊完这句想到谈论女子衣饰似乎不妥,小麦色的肌肤也扬起一丝红晕来。
汝欢经他提点这才注意到,自己穿着大红喜服在街跑来跑去,怪不得刚才街的百姓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当汝欢再次出现在江浮华面前,她已经换回了白色烟罗裙,伸手撩了撩由于奔跑而有些散乱的秀发,面带歉意地微笑道:“汝欢又来麻烦江公子了。”
江浮华似乎正在偷偷抹泪,突然听到汝欢的声音着实被吓了一跳:“汝欢小姐……”
汝欢见到他眼角未干的泪痕,轻声劝道:“你放心,江夫人目前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我想看看夫人的房间,说不定会找到有用的线索。”
江浮华微微点头:“这里就是家母居住的地方,浮华住在隔壁。白日里,家母最喜欢坐在这里做做刺绣。”
汝欢细细查探起房间来,床铺干净整齐,书架条理分明,唯有书桌摆着一叠图样以及放着针线的篮子看起来稍微有些凌乱。
针线篮子面叠放着绣了一半的手帕,汝欢走到桌边拿了起来,只觉绣工精细一看便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她想起自己蹩脚的十字绣,自嘲地笑笑想要将手帕放回,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篮子的底部。
窗外阳光照射下一抹金光闪烁,汝欢急忙伸手拨开篮中针线从底部拿起了一块黄橙橙的物件!
黄金?
汝欢手中的,是一块黄金的碎片,之所以说它是碎片,那是因为四周的切割极不规律,面还刻有看不懂的纹路。但黄金是不会摔得碎裂的,恐怕,这是人为故意切割而成。
这是什么?
此时江浮华也凑了过来,他见到这黄金碎片也十分吃惊:“咦?这是家母的东西么?浮华怎么没见过?”
汝欢仔细观察着面的花纹,一条一条,状似波浪,很难让人猜出到底是何图案。
她正端详着碎片,便听到江浮华小声嘀咕道:“最近家母总是恶梦连连心神不宁的样子,说帝都还有放心不下的东西,难道指得是此物?”
汝欢听闻猛然抬头,声音中透着几分紧张:“她说帝都有放心不下的东西?”
“是啊,从某一天开始,家母刺绣经常扎到手指,看起来总是有什么心事,又隔了几日,她便说帝都有放心不下的东西想要回来取走。”
汝欢伸出一只手指抵住下颚静心思索,可是她也无法确定风碧瑶到底想要取走何物,难道真的是这块黄金碎片?
……
翌日一早,汝欢正对着黄金碎片出神,却听到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江浮华正横冲直撞的想要挤开冥王派来的侍卫冲进来。
“你们不要阻拦,让他进来吧!”汝欢斥退了侍卫,转身望向江浮华。
此时的江浮华脸色发白,嘴唇也不停的颤抖着,看起来似乎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他嘚嘚瑟瑟地想要说话,但是动了动唇瓣,一个字符也发不出来。
汝欢急忙让人端来一杯温茶,江浮华喝了两口稍微缓解了情绪,这才带着哭音道:“父亲……父亲在府中……被烧死了……”
“江大人?”汝欢震惊之下甚至有些失仪的轻呼出声,她急忙跟着江浮华向江府赶去。
两人距离江府尚有几十米,依旧可以看到袅袅的黑烟,及至近前,江府的大门还算完好,其内的房舍却大部分已经熏黑。
江浮华越是走近江大人所在的书房,越是无法抑制哭泣之声,汝欢只好将他扔在一旁,自己小心翼翼走入烧毁的房内。
刚迈过门槛,汝欢就见到丰神俊秀的羽林星璃正摇着折扇站在那里,被这雅逸天下的气质晕染,焦黑瓦砾的惨败之地竟然让人瞬间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