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都尉,在的,项郡守和萧长史他们都在。”
“为何不见乌骓?”
那名厮役满脸堆笑:“这还不是您来了的缘故。”
“跟我什么关系?”
“那什么,吕马童挨完八十军棍,哪次不是见了都尉就躲?乌骓怕是被他牵去照料了吧。”
“原来如此……”
一个恃功而骄的家伙不值得太上心,得亏那次冲突发生在定制之前,也赶巧了虞周要成亲,一来二去竟被他躲过死劫了,且让燕恒继续盯着吧。
“子……夫君啊,叔父他们正在处理政事,咱们贸然打扰不太好吧?”
“谁说的?我们也是为正事儿来的啊!”
夫妻相挽着进了府院,一进门,最先看到的就是一身裋褐的项籍,背对着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可那身型绝不会认错人。
虞周纳闷了:项籍打扮成这样要干什么?跟墨家亲近?
“羽哥!”
只见项籍胳膊一抖,一股黏糊糊的液体落到地上,长长的叹息一声,他转身回道:“找我什么事啊?”
“你这是在干什么?”
“没有,随便玩玩的。”
虞周打量一番:“蛋壳,鸡蛋?羽哥你玩什么不好玩鸡蛋,这是要转当庖厨吗?”
不说还好,一提起来这个项籍顿时火冒三丈:“子期还有脸说,兵书没少看,兵法也未少学,你为何纵容大军儿戏,生生把个大营变成伙房一般!”
“这个嘛,我也有自己考量的,一会儿再跟你细说,这次过来,我是想问你钱粮缺不缺,要不要合作个买卖?”
项籍重瞳怒视:“常听人言成亲之后行事更加稳健,为何你现在如此胡闹,军事尚无暇顾及,我哪儿来的心思做买卖!”
“大哥……夫君可是一片好意啊。”
项籍解开束腕,痛心疾首的说道:“所托非人,所托非人啊,这才几天功夫,你就只会向着子期说话了,唉!”
不知道怎么回事,虞周感觉最近项籍有点针对自己,不是那种恶意的,但是……好几次深深的看完一眼就去练武,总让人心里毛毛的。
要打人?应该不是啊?真要对战霸王,我除了跑没别的招啊,哪用项籍如此看一眼就去奋发?
吕马童的事情留下隔阂?那就更扯淡了,项籍这人的性子是不太适合争霸,其中最大的一个毛病就是有点过于任人唯亲,基于这一点,虞周敢保证,就算自己当着他的面活生生打死吕马童,项籍都不会有二话的。
那是怎么回事?
“羽哥,我说的这桩买卖真的很重要,可以关乎国运!”
项籍的脸色郑重许多:“说说看……慢着,我去将萧长史请来!”
等待的工夫,虞周深感欣慰,只要这家伙养成多听人言的习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以后总不会吃什么大亏。
“子期可是来报备纸张一事的?!”
萧何一来便道破他的目的,虞周无奈的对着妻子说道:“看见没,咱们家的好买卖早就被惦记上了,只有你大哥不知心思去了哪,从没有重视过。”
项籍涨红了脸:“那是我知道你有了好东西不会瞒着,早知道晚知道又有什么分别!”
虞周笑答:“那是以前,以后啊,亲兄弟明算账,小弟还要养家糊口呢。”
“哈哈哈……子期啊,休要再费唇舌,还是拿出来给我等一观吧。”
枯黄的纸张分别交给二人,这就看出区别了,项籍拿着来回打量一番,还没认识到关键所在,只好对着萧何看去。
萧何就谨慎多了,他先展开纸张对着太阳张望一番,然后凑近了闻一闻,再然后,轻轻的撕开一小片,用手指沾着送进嘴里细细品尝起来……
虞周的眼角有点抽——看了萧何的架势,怎么那么想递给他一根大葱呢。
“此物成本几何,有几分利?”
虞周口若悬河:“萧长史,你要知道此物制作非常不易,首先要选上好的青竹在无根水中浸泡百日,然后每一根细细切碎洗涤……”
“行了行了,我没有你那张巧嘴,就说多少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