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跑了之后,咱们全家都被下狱拿问,我一个妇道人家面对那些血淋淋的刑具有多害怕你知道吗?若不是曹狱多方照料,我站在这都不可能,你又知道吗?
出来之后我还要去谢人家、还要安抚各位叔伯嫂嫂和阿爹,我连看望阿肥的事情都包揽了,对他视如己出,你现在让我少管……
人家嫁个人都叫良人,我嫁个人偏偏没良心,呜呜呜……”
刘季再怎么硬心肠,听完这些之后仍是一个头两个大,他一个箭步跃到吕雉身前,扶着臂肘安抚道:“那什么,你别哭啊,我这不是正在打算嘛……”
“你根本没有任何打算!呜呜呜……”
刘季静下心来,扶着吕雉双肩直视她的眼睛,认认真真说道:“我真的有打算,不过怕说出来之后影响了大伙的热情,伤了民心军心。”
“那你只跟我说,我发誓不对任何人说!”
“好!
……
我觉得吧……咱们是不是拿下丰沛二地之后停停脚歇歇手,甚至学着狡兔三窟多六几条退路再说?”
吕雉一把拍开刘季的手:“你怕啦?”
“怕?怎么会!老子生来就不知道害怕咋写!”
“那你为何说出这么没志气的话?”
刘季稍一顿促,半是玩笑的说道:“那你先告诉我,咱们胡扯那么多到底为什么呀?又是赤帝之子又是天子之气,老子真想回家看看祖坟变成什么样了!”
“我说你今天为什么一直阴阳怪气呢,敢情是因为这个?直接说就完了嘛!”
“行啊,我现在问了啊,你倒是说啊。”
“还不是因为我爹看重你,说你将来非富即贵有王侯命?”
“……”
“完啦?”
“完了!你还想听什么?”
“嘿嘿、呵呵……”刘季摇着头,半是自嘲的笑了笑,一把抱起吕雉就往屋里走:“王侯命,那你岂不是王后?”
“我就是王后,你快放下……这还是大白天的……刘季……!”
“嘿嘿,那我先尝尝王后是个什么味儿……”
说话之间,声音越来越低,气息越来越急,吕雉挣脱不过,挺着脖子不迎不拒,断断续续说道:“你可……别后悔……”
“这种事儿还有后悔的?我让你……我丢!!!”
话音刚落,一个气急败坏赶紧爬起身,另一个似笑非笑,用揶揄的目光看着对方:“来呀,你怎么不来了。”
“有这等霉秽之事不早说出来,害我半天工夫!”说完之后,刘季整整衣衫,往外走去。
“你干嘛去?”
“去给你挣个王后!”
欲求不满的男人很可怕,欲求不满的刘季就更可怕了,一般人火上心头之后智慧大减,但是他此时一边布置义军在沛县城外的阵势,一边想着未来出路,根本没受刚才那点插曲的任何影响。
同样是谣言,刘季觉得自己编造的那点东西简直粗糙不堪,在他怀里躺着的那份“绢书”才是真的高人所为。
人家传谣都是越传越假,江东人倒好,字字句句如布告一般写下来,把消息传出千里仍未走样,说的写的相互印证,真实的可以作史书了!
寄居张耳门下,刘季本事没有学到多少,但是接触三教九流之后眼光与阅历大有增长,别人见到这张传单,只能从其中读出宫廷秘闻的怒与恨,刘季却从中看出江东项氏誓死都要灭秦的决心与背后精心谋划。
很明显,这东西传遍九州的时候,秦之嬴氏肯定要倒霉了,不管是内乱还是群雄并起,有决心的家伙总能捞到更多机会。
刘季内心最深处也有点心动,但是看完传单之后他觉得还是要再等等,因为以言杀人者皆为大家,到了以言谋国的地步,这种人更属于无双国士。
在没有彻底看清此人是谁与今后会有什么变化之前,刘季觉得还是带着同乡瞎混混,等待秦楚两军硬碰硬就好,鹬蚌相争,他要在此之前将自己变成渔夫一样强壮,还不能引起双方警惕……
可惜之前没有问出江东更多军情人事,落得现在两眼一抹黑。
“季哥——季哥——!”
“怎么啦?县令老儿又想通了?”
“不…不是!老太公!他们把刘老太公押上城墙,威胁我们退军呢!”
刘季手扶长剑:“娘的!这是要耍老子几遍啊?之前说是一起反秦,我才安安分分呆在丰城,现在说是要降,扭头就把我爹给抓了,真当老刘家好欺负不是!”
“季哥,他们肯定不敢动老太公的,咱们打进去吧!打进去把狗县令活活剥了,烹了也行!怎么处置都随你!”
“对,季哥!咱们打进去!”
想想人家江东军的眼光,再看看眼巴前这点事儿,刘季心情有些复杂,强烈的对比让他在嫉妒与落寞之余豪情顿生,像个将军一样把剑往后一摆,单手悬柄说道:“不用!我去前面答话,你们让会使弓的兄弟警醒着点!”
“唉!放心吧季哥!”
“季哥,这不妥吧…万一狗县令起了坏心思往下放箭……”
“放心,我有数!哦对了,那谁!纪信,你陪我上前搭话,夏侯婴,你领人在后面扬点尘土装样子……”
“我…我……我呢……”
“忘不了!周昌你别说话!看见这份绢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