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琳略一思忖,点头道:“这样一说确实有些奇怪,奴婢开始叫那丫鬟的时候她似乎被吓了一跳,而后才和我说是来给小姐送云荟糕的,但是食盒不在手上却是在地上,而且她明明瞧见奴婢手上端着盆,居然还把云荟糕递给奴婢说是让奴婢拿进来。”
“而且她说是给几位小姐送云荟糕的,但是给了我之后就匆匆忙忙走了。”虽然面上兰琳没瞧出那丫鬟有什么异样,但是总觉得有些蹊跷。
“刘小姐?刘海的女儿?”傅瑜锦微顿了一下道,“在八小姐屋里?”
白芷也不知道傅瑜锦是问话还是自言自语,待傅瑜锦不再说话,小声道:“临安府丞刘海的嫡长女,今日过来找八小姐,后来八小姐把她留下了,说是和我们一块儿回临安。”
傅瑜锦收回思绪吩咐道:“你们现在就去把灯笼撤了,然后兰琳去外面守着!”傅瑜锦说完顿了一下又道,“一会儿夜深了把灯笼挂到傅瑜婳厢房那边去。”
她倒是要瞧瞧傅瑜婳在搞什么名堂。
刘海是个极为小心谨慎,无论是为人处事,还是为官之道,都堪称谨小慎微,但是官运却一直不错,一路从一个地方上的九品芝麻官,到了如今的四品府丞,一步步都走的算是顺风顺水,不过却恰恰有一个野心勃勃的夫人,自然几个女儿都不是省油的灯。
傅瑜锦记得这位府丞似乎后来是被革职流放了,起因便是他这个嫡长女,这样一个不安分的人,如今在这里出现在,怎么看事情都不会简单了。
而此时傅瑜婳在厢房内,正面色铁青地看着刘琪:“你这派去的是什么人,才挂上去,就让人给撤了下来,你派去的到底是个什么蠢货。”
刘琪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失望,知道计划失败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实在是这事若是闹大了,被人知道是她搞得鬼,她觉得没有好果子吃,但是又有些失望,事情没有办成,傅瑜婳答应自己的事情必然是不会作数的了。
“你确定没露出什么马脚?”刘琪转而看向下首的丫鬟问道。
“奴婢挂上灯笼的时候确定没有人嗯看到,挂完了刚好有个丫鬟过来,奴婢便说是去送云荟糕的,把云荟糕给了她就回来的。”丫鬟心中很是忐忑,她不知道该不该把之前那个小失误说出来。
方才的情形她在脑中演练了好多遍,在看到兰琳的时候条件反射地便将之前在心中打了无数次的腹稿说了出来,但是她没料到兰琳手上那时候正好就端着个盆,那样的情形让她进退两难。
丫鬟原本以为兰琳没看出什么,但是看现在的情形,她不仅看出了自己的不对劲,还发现了那盏自己挂上去的灯笼,还把灯笼给撤了。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刘琪着看向傅瑜婳,希望这位能够适可而止,不然自己非让她给玩死了不可。
“一个两个全是蠢货!”傅瑜婳气得脑壳疼,但是如今说什么都于事无补,“现在她们已经有了防范,想要再做手脚怕是不容易了,真是便宜她了!”
刘琪暗自松了口气,不想还未等她将心放下,傅瑜婳便道:“在这虽然是最好的机会,但是既然已经不成了,那我们就等回了府再说,我就不信她一直高度警惕着。”
“那边怎么办?”刘琪犹豫着问道,如今她根本就不能随便出去,怎么把消息传出去,将行动取消的消息传出去,倒成了问题,而且那人现在可能已经行动了她根本没法准确地找到那人的位置。
“你说呢?”傅瑜婳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他找不到目标总会回去的,不然就让他在外面喂虫子呗!”
黑夜朦胧,今夜天空只有一片暗沉沉的黑,没有月光没有星辰,唯有那令人压抑的黑暗,似乎要将人吞噬在黑暗中。
此时一个身影蹑手蹑脚的朝一处厢房走去,他等了大半夜了,总于是等到这灯笼点亮了,他还以为是被人戏耍了呢,在外面吹了大半夜的风,总于是没有白等。
黑影自窗户爬进了一处厢房。
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呼声响彻广缘寺的后院,各个厢房内都跟着亮起了烛光。
傅瑜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向白芷道:“你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说完便打了个哈欠,而后准备倒头继续睡觉,反正她只要在一边看好戏就是,这看戏也不图早晚,反正明日知道也是一样的,她可没打算熬夜看好戏。
此时却看到兰琳从耳房走了出来,快走几步来到傅瑜锦窗边,小声唤道:“大小姐,大小姐!”
傅瑜锦睁开眼开了兰琳一眼,复又闭上:“怎么了?”
“奴婢方才准备去挂灯笼,就发现灯笼不见了!”兰琳此时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不知道是谁偷走了她的灯笼,这样在她身边悄无声息地偷走多次,想来也知道这人的恐怖。
若是这人有心杀死自己,她绝对是不知不觉中就丢了性命。
“灯笼不是你挂的?”傅瑜锦此时瞌睡了也醒了大半,她倒不是为了可能被误伤的哪位小姐,只是感觉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奴婢正准备去呢,但是却发现找不到灯笼了,正在屋里找呢,就听到那边有人惊叫!”兰琳低垂了头,“请大小姐责罚!”
“好了,没你的事!”这样一个高手要从兰琳手中取走什么,根本不是她能拦得住的,还好这次对方没有恶意,没有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也没有针对他们,若是真的有个闪失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