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德一行人分三批依次进了三艘货船,周渊言朝徐良荆看去,却见徐良荆也正看过来。
周渊言微颔首道:“徐老哥请吧!”
徐良荆拱手一礼:“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将手中的重剑举起扛在肩上,看着极为轻松,但是看之前他和曹仁德的比斗谁也不会觉得他手中的重剑只是个摆设。
周渊言和乔驰洋落后徐良荆一步也跟着朝船上走去。
上船的时候,曹仁德正站在船头,士兵们都已经四散开来,此时正在各处船舱检查,见他们上船,曹仁德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只四下打量着整艘货船,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周渊言惬意地坐在船头,享受着海风吹来带着海水咸湿的风,看着一bō_bō人过来禀报船舱内的货物清单,曹仁德的脸一点点黑了下去。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曹仁德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这船上不是海上的一些珍珠海石,就是各处海岛的一些土特产,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他实在是不甘心。
“启禀大人,底部船舱都是酒坛,没有什么特别的货物!”此时一个士兵跑来禀报,这已经是最后一波巡查的士兵,整艘船说是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都不为过。
“确认过了都是酒吗?”曹仁德锐利的眸子扫过士兵,让他有一时间的不寒而栗。
“回大人,打开了几坛,都是酒!”
“几坛?”曹仁德一脚便踹向了前来禀报的士兵,“那就是说没有都检查了,我不是和你们说过全都要给我仔仔细细的检查一点地方都不能落下!”
士兵忙爬起身,躬身道:“是!卑职这就去检查!”
“等等,等等!”乔驰洋自从士兵来禀报时心便跳到了嗓子眼,此时自是按耐不住了,上前道,“曹大人,这酒若是都给我开封了,那过不了几天就都没了味道,你还让我怎么卖啊!”
“是担心这些酒,还是这其中真的有问题?”曹仁德嘿嘿笑着看向乔驰洋,有转而看向周渊言,“我想二位说的我是信不过了,还是我自己去查查放心!”
“曹大人!”周渊言看了乔驰洋一样,心中有些不详的预感,之前他便派人来和乔驰洋说把所有的盐都倒进海里,这本来就是从海水里提炼出来的,倒进海里不会有任何的异常。
虽说这次的生意会有些损失,但是也就是再提炼一次的事情,最大的问题不过是多花些人力和时间罢了。
周渊言和徐良荆的交情也没有好到那份上,若是大家都有益处,那和做一番自是可以,但是若要说是互相信任还真没有,周渊言不可能不放着一手。
此前徐良荆在那边故意挑衅曹仁德,不过是为了让曹仁德怒火攻心,最后找自己这边来出出气罢了,曹仁德也知道,但是左右对他没有什么坏处,周渊言和他也是敌对关系。
自己的对手内讧,自己捡便宜哪里还有不上的道理,自然顺着徐良荆的意思继续往下走了。
周渊言原本胜券在握,但是却算漏了自己这个表舅,他不会是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思吩咐下去吧!
而且看现在乔驰洋的样子,似乎还真的极有可能,周渊言上前一步道:“曹大人要把酒坛都开了我没有意见,但是曹大人得先把我这酒给买下来,你都开过了,还让我怎么卖?”
“怎么?周二少连这么几坛子酒都舍不得,这未免也太过奇怪了吧!”曹仁德冷笑着看向周渊言,嘴角轻撇,“还是说周二少是不敢让我去一坛一坛的检查?”
“我还真的不敢!”周渊言轻叹一声,“要么曹大人就买下来,要么就不要开,我是不能让曹大人开了这个先例的,若是以后酒水都如曹大人今日这般检查,那以后再和酒水的生意也就不用做了。”
周渊言说着看向曹仁德,眼中一派坦坦荡荡:“说到底我虽说是个生意人,但是好歹也是北宁侯府的少爷,若是我的货都能这样检查了,那以后那些官兵自然会更肆无忌惮的去对待那些商贾。
虽说我周某人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情怀,但是好歹也是同行,我也不能坑了他们!所以这次曹大人若是执意要检查我可以按照进价给你,这批酒水,曹大人买下来,要怎么检查我都没有二话!”
曹仁德看着周渊言说的如此义正言辞,也颇有些拿不准,若是将这些酒水买下来,这价格多少还不是周渊言说了算,他怎么知道这酒的进价到底是不是他说的那样,到时候周渊言满天要价,难不成他堂堂南直隶的都指挥使还要在这里和他讨价还价不成。
而且周渊言说的似乎是有那么几分道理,最主要的是这酒他买回去做什么,难道去犒赏三军吗?拿着那么多的酒?
但是周渊言这船上没有问题,曹仁德是不会相信的,不然周渊言不会这么火急火燎的回来,而且还把徐良荆都给请出来了,这缩头乌龟可不是那么好请的。
想到徐良荆曹仁德有事一阵心绞痛,此前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丢人,他怕是不把徐良荆给拿下,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所以这次的事情说什么都得找回点场子,曹仁德一咬牙道:“好,那你说吧,这酒多少银子一坛!”
“我这次进的酒是海上特有的,这价格稍稍有些贵,二两银子一坛,我这少说也有一二百坛的样子吧,曹大人您看?”周渊言说着求证似地看向曹仁德。
曹仁德看了周渊言一眼,又看看周围士兵带着怀疑的目光,花三四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