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锦有些复杂地看着周希沅,两人即使是二十年后还是一样不对盘,无论对方做什么都看不过眼。
但是就是这个把她讨厌到骨子里的周希沅,却几次在关键时候帮了自己。
但即使这样对周希沅这个人,傅瑜锦还是喜欢不起来。
当初周渊承瘫痪的时候,侯夫人恨不得杀了傅瑜锦,虽说最后被老侯爷拦了下来,但却几次和世子夫人一起想要置她于死地,都是周希沅暗中帮忙。
周希沅对自己的厌恶是发自内心的,也从骨子里就瞧不上自己,傅瑜锦对她也没任何好感,但是她却几次帮了自己,傅瑜锦想不通为什么,对她的感官也变得极为复杂。
侯夫人和世子夫人会想要对付自己,傅瑜锦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自己可是把周渊承给整残了,她们想为周渊承报仇无可厚非,但是周希沅会帮自己却是傅瑜锦没有想到的。
侯夫人有多宠爱这个孙子,没有真正接触过的人是完全想不到的,无论周渊承提出多么无理的要求,只要能办到的侯夫人都会帮他办到,即使办不到的也会变着法的尽量让他满意。
侯爷和世子爷想要对周渊承做些什么,几乎不可能,侯夫人会不遗余力地护着这个孙子,就是当年周渊承的世子之位也是侯夫人临终前逼着老侯爷答应的,只要周渊承还活着一天,北宁侯府的继承人就只能是他。
即使那时候周渊承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年,完全就是个废人了。
初入侯府,傅瑜锦觉得再也不会有比嫁给周渊承更糟糕的情况了,自然也就无所顾忌,唯一的念头便是不让周渊承和云妙伊好过。
她要活的比他们都长,她得占着周渊承嫡妻的位置,让他一辈子都没有嫡子。
这么多年来,她早就已经不是原本的她了,当初那个嚣张任性,却也天真的如个傻子般的傅瑜锦早就不在了。
她看着云妙伊断气,熬到了侯夫人离世,也活的比世子夫人比周渊承都久,所以最后她看着他们一个个闭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唯一让傅瑜锦忌惮的老侯爷却没有对此作出任何反应。
傅瑜锦不知道老侯爷为什么任由她这么乱来,事有反常必为妖,但是傅瑜锦也管不得这许多了。
周渊承死后,北宁侯府的世子之位便传给了周渊言。
或许老侯爷早就是巴不得周渊承死了,一个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的废物,一个四肢不发达头脑却简单的过分的蠢货,却霸占着北宁侯府世子之位,想来他心中比吞了苍蝇还难受吧。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这个老狐狸当枪使了。
不过这也无所谓,十年了,有再多的怨气也已经消了,对周渊承来说死了也是解脱,对傅瑜锦来说何尝不是。
对于如今的周渊承和云妙伊,傅瑜锦谈不上恨不恨,只要他们不来招惹自己,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的,她自然也犯不着故意起找他们的麻烦,不过要是他们敢惹到她头上,她也不会放过就是了。
北宁侯府的水太深,她实在不想趟这趟浑水,所以无论是周渊言还是周渊钚她都没兴趣。
只要能摆脱北宁侯府,她不介意自己名声再坏一些的,再好的名声也不过是给外人看的。
傅瑜锦走到凉亭坐下,既然都来了总不能一身不吭的就走,但是对着这群小姑娘,她还真不知道怎么上去搭话,便在这静静地坐着,她瞧着这些小姐们也不大会来理会自己了。
无论这些人以前是怎么想的,如今她们都不愿和傅瑜锦有太多的交集,生怕和她走的太近,连累了她们的名声。
与半个多月前巴巴地跑来巴结自己,讨好自己的样子实在是大相径庭,不过是一群趋炎附势之辈,以前傅瑜锦骄纵任性,也没几个真正谈得来的闺中密友,大多只是泛泛之交。
以前的傅瑜锦不会在乎,如今就更不会在乎了。
“大姐姐!”
傅瑜锦正发呆却听见有人似乎在叫自己,转头看过去,便见傅瑜宁拉着傅昱慧在凉亭外怯怯地看着自己。
傅瑜锦皱眉看着二人:“有什么事?”
“我,我来问问大姐姐要不要和我们一块儿去外面听戏!”傅瑜宁看着傅瑜锦小声说着。
一边的傅昱慧一个劲儿地想往傅瑜宁身后躲,看得傅瑜锦不禁皱眉,这哪里有一个世家大族子弟的样子。
没有回傅瑜宁的话,而是对傅昱慧说道:“身为傅家长房的庶长子,更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你就这幅模样?成何体统!”
傅昱慧惊恐地看着傅瑜锦,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深深地把头埋进自己怀里,似乎只要这样傅瑜锦就不会看见他了一般。
“把头抬起来!”傅瑜锦呵斥道,“看着我!”
傅昱慧抬头快速地看了傅瑜锦一眼,立马又低了下去,似乎前面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傅瑜锦看得气结,这哪里是一个世家子弟,连个市井小民都比他要出息,难怪一辈子除了结婚生子就没做其他有用的事情。
傅瑜锦起身缓步踱到傅昱慧面前,不怎么明显的脚步声,却宛如一声声踏在傅昱慧心上,他觉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傅瑜锦捏着傅昱慧的下巴,手腕使力将他的小巴抬起,强制让他的脸对上自己,五岁的小男孩儿眼中满是惊恐和不解,他不知道素来都不会正眼看自己的大姐姐,为什么要这样。
“你是个男子!一个男子就该有男子的样子,就算不能顶天立地,不能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