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华-梅这样一说,王晓叶还真动了心:“要是这样敢情好。我家里旧衣裳不少,都在箱子里压箱底。这时人们都赶潮流,没人穿旧的,送人都没处送。你要能卖就全拿去。至于鸡蛋钱,我另给你。”
王晓华-梅:“这样吧,如果能卖了,我就扣下你的鸡蛋钱;卖不了,我再给你要,怎么样?”
王晓叶点点头:“也可以。不过,你一定给我说实话,不能给我垫钱。”
“一定!”
在撂嫩玉米时,王晓叶却嫌多:“我说过了,我还有,你撂下两份换小旧衣裳的就行了,别给我留。”
王晓华-梅心想:这个不上化肥不打农药,一点儿污染也没有,癌症病人吃最好不过了。便说道:“我告诉你一个吃法儿,保管你就不够吃了。
“你用槎床把嫩玉米粒儿檫成糊状煮棒碴子粥,清香甜糯,可好吃哩,我妈今天早晨就给我做的这个。我吃了一大碗。”
心里话:母亲在世时没少给咱们煮这粥,你是口高了,还是忘了。
王晓叶恍然大悟:“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我母亲在的时候,也给我煮过嫩玉米棒碴子粥,有一股嫩玉米的清香味儿,确实比老玉米粥好吃。谢谢你,腊梅,你让我想起了过去的吃法儿。”
一提到母亲,王晓华-梅便有种想说实情的冲动,怕控制不住自己,忙站起身说道:
“那你就多吃些,我这玉米没上化肥没打农药,对你的病有好处。以后只要我来城里,就给你捎嫩玉米和嫩红薯叶来,甭舍不得吃。
“今天我先把这一包小衣裳带走,你的拾掇出来以后再带。再见,我走了!”
王晓叶把她送到大门口,还有些恋恋不舍。
今天这是怎么啦?忽然之间对这个小姑娘产生了一种亲切感。是因为她送来了抗癌的红薯叶和笨鸡蛋,还是因为提起了母亲做的嫩玉米棒碴子粥?
王晓叶心里感激着、疑惑着,总觉得与这个小姑娘有某种联系,要不然,不会在她每次走了以后,心里都会有种失落感。
王晓华-梅又来到农贸市场。
这里依然有人在等着。李老师也在。王晓华-梅给她打了招呼,李老师凑近说:“我今天不是来买嫩玉米的。我们家属院里有好几户想用旧小衣裳换你的嫩玉米,就按你的价钱,十二穗一包袱,你换不换?”
“换!换!换!”王晓华-梅激动地说。
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这么多人要换嫩玉米?真是人民群众力量大,才联系了两户,就让自己有些应接不暇了。
留下李老师要的数量,再就没多少嫩玉米了,惹得没买到的直抱怨。
“明天再多带些来,保证大家都能买到。”王晓华-梅抱歉地说。
晚上回来以后,王晓华-梅听到了二瘸子的消息:
原来,是三个负责轧碾子的老太太上工时,发现了倒在碾道里的二瘸子,立马告诉给了正要下地的人们。
队长让人找来村医把他救醒,问他怎么回事,他说遇见鬼了,鬼把他鼓捣到碾棚里,还打伤了他的根子。
大白天遇见鬼?还专门打他根子?
人们又联想到乜寡妇半夜看见鬼的事,不由想到:十一队这是怎么啦?怎么名声不好的人都与鬼打起交道来了?难道说吃食堂了,鬼也惩恶扬善起来?
想归想,但他自己不说是谁打的,又没人证明,也只得将信将疑。队长只好不让他出工,在家里休病假。
二瘸子晚上没来食堂吃饭。队长不放心,亲自到他家看了看,原来是疼的下不了炕了。
队长又派老马猴子给他送过饭去,并嘱咐说直到他能走动为止。
老马猴子本名王长树,是个老光棍、五保户。由于他两眼一瞪滚圆,又是尖下巴,人送外号老马猴子。
在积肥坑的南面,还有生产队并排着的两处院落。东边一处是队上的牲口棚,西边一处是库房。
生产队上的农具、粮食都放在库房里,老马猴子在那里连住带看守。队长忙的时候,他还帮着敲集合钟,是队长的得力手下。
到了第二天,二瘸子的裆里成了大紫茄子和大水萝卜,在炕上两手捧着,不让它碰到任何东西,一碰就专心地疼痛。半月以后才能ka巴着腿走路。此是后话。
王晓华-梅也没给任何人说。一是这个时期法律不健全,没有事实,说了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再一个是她打的他不轻,很可能成了废人,绝不是一个九岁的傻妮子所能办到的,她不想因此而引起人们的怀疑。
吃过晚饭以后,王晓华领着小尾巴王贵勇来到王晓华-梅的屋里,说是她把昨天晚上她们拜干姊妹的事告诉给了母亲,母亲让王晓华-梅家去一趟。
“你看着娘娘是同意还是反对?”王晓华-梅不放心地问。
“同意!”王晓华说的很确定:“母亲说既然咱拜了,她接收你这个干女儿。”
哇呵!又进了一步!虽然是“干爹”“干娘”,有了这层关系,以后接触起来也方便的多!
王晓华-梅高兴得在地铺上打了个滚儿!
马惠恩对这件事很震惊:这个孩子这是怎么啦?怎么对这个家里的人这样待见?
先是被淹着以后,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喊自己娘。后来也是“娘、娘”地喊,她给她纠正了好几回,才喊成了“娘娘”,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喊的。
对二勇和三妮儿也很待见,每天来玩儿,每天都给糖果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