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这么晚还跟外男出门,这对以前的罗茗娇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可是一想到郝奶奶的身体状况,罗茗娇犹豫了。
毕竟她虽然来自大宇朝,可她并不完全是大宇朝的罗茗娇,她是大宇朝罗茗娇与现世罗茗娇,神魂血脉契合后的暂新生命。
前世的经历太过刻骨铭心,意识占据了主导,但她很清楚,脑袋里的记忆不是莫须有的存在。那定是身体原主的意识残留,只要她脑袋里的现世记忆还在,那么她,就不只是大宇朝的神医之女。
罗茗娇既然重活在这具身体上,自然会拿出神医之女的姿态。
但是作为后来者,她从未想过取而代之,也并不排斥受身体原主残留意识的影响。
只要她辨的清真假黑白,又有什么关系?
退一万步说,她是个罪孽深重、死后当下十八层地狱的人,能重活一回,让她重温家人温暖,已是上天垂怜,她又怎会过多奢望。
人得惜福,与人为好、为己积善,是她积福的机缘,更是她的大造化。
鼓起勇气坐上宫亚希的车子,可是稍微抬抬手就能触碰到对方的近距离,还是让罗茗娇紧张的浑身绷紧。
好在,盛亭医院距离宜家别苑不远。
宜家别苑是座园林式休闲小区,独栋的中式小楼,楼前有小院,小院两边也有房子,要是将门房算在一起,这种建筑倒像是四合院,很别致的居所。
这是宫家用来散心度假的宅子,因为老人家身体欠安,这里远离闹市适合静养,才将老人家接到这里。
罗茗娇到的时候,郝奶奶正在摆弄一株五色茶花,看到罗茗娇便高兴拉上人介绍她的养花经。
杨慧萍看的哭笑不得,今天老人家出院,家里人都过来了,忙忙乱乱的,老人家拉着谁都想好好赞赞这株五色茶花。实际上,老人家以前没住这里,她也是头回见到这株五色茶花。
以前也没见她多着迷花花草草,怎么就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呢!
更神奇的是,罗茗娇不仅听的专注,还能时不时的点出精粹,听的老人家连连称是、眉开眼笑。
杨慧萍就奇了怪了。
……罗茗娇,盛亭医院临时看护,据说同时还打了几份散工。
就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特不起眼的小人物,竟然好像一夜之间换了一个人。
不仅有按摩助眠的好手艺,拎起养花之道也能说出所以然,甚至于,她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变了。
是什么改变了罗茗娇呢?或者说,是什么让以前的罗茗娇隐忍着做个透明人,现在又不想隐忍了呢!
“妈!小罗刚来,您先让小罗喝口水歇歇脚啊!”杨慧萍看不下去,无奈打断。
这人与人相处,有时候挺奇怪,杨慧萍以前挺不喜欢罗茗娇的,那时候罗茗娇总是畏首畏尾,好像谁欺负她。可是现在,罗茗娇手脚舒展开了,也变的`嚣张`了,杨慧萍反而觉得投缘。
“对对!看我这记性,一高兴全忘了。小罗是第一次来咱家,是得好好招待招待。希希,去把你那个从什么拉拉伯带,给小罗尝尝。”从罗茗娇进门,郝奶奶拉着她的手就没松过,是真打心眼里喜欢她呢!
宫亚希是个业余绘画爱好者,他前阵子出国采景,去过阿拉伯,带了些原汁原味的阿拉伯无花果。
郝奶奶刚看到的时候,可没多稀罕,她说:就觉得咱中国的无花果好吃!咋地,外国的无花果还能开出花来啊!
听的宫亚希是一阵无言以对啊!也是,阿拉伯的无花果还真开不出花来,要不,怎么叫无花果呢!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再切个香瓜。”郝奶奶理所当然的指派完毕,又拍着罗茗娇的手,说:“香瓜可甜了,就是囫囵着凑到鼻子下闻,也能闻到甜香味,是真不错。”
罗茗娇笑着应声,心里却各种闹腾。
宫亚希、希希……
希希、罗御希、儿子……
呃~~
稍微做了下联系,罗茗娇忍不住嘴角微抽,自家儿子叫希希,郝奶奶的外孙也叫希希,宫亚希。
莫名的,好像儿子长成了大人。
惹的罗茗娇总是忍不住去看宫亚希,好像同名的人,存着某种联系。
罗茗娇没有发现,她的举动,尽数落在郝奶奶眼里。
郝奶奶暗暗看看罗茗娇,又看看宫亚希,视线在两人身上跳来跳去,良久似乎明白了什么,呵呵笑的满脸菊花。
临按摩前,千叮嘱万嘱咐的,一定要外孙子宫亚希将罗茗娇送回家。
不仅今天要送,接下来每日接送,都得去。
听的杨慧萍目瞪口呆,发现郝奶奶的意图后,杨慧萍满脸怪异。
这个……
她对罗茗娇的看法是大有改观。可是直接把罗茗娇拉来给她儿子配媳妇,是不是过了点儿?这心里不得劲儿,怎么破?
杨慧萍眉眸纠结着,很想先把问题给老人家说明白了,可是罗茗娇过来就是为给老人家助眠的,她总不能现在打断。等老人家睡着了,也不好将人唤醒。
看来今夜,对于杨慧萍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了。
罗茗娇重新钻进铁壳子车里,屁股还没坐稳,人就到小罗巷了。
这才发现,原来宜家别苑和小罗巷就隔了两条街,走路的话,顶多十分钟。
次日,罗茗娇一早出门,兜兜转转的将b市转了小半圈,走过二十几家药店,终于将给于晓丽的配方药给抓齐了。
得亏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