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内,鲁王和汝宁公主正在陪郭宁妃用晚膳。席间自然提起了今日陆如雪救徐竺英之事。
郭宁妃觉得陆府的小姐,攻于心计,心中多少有些不以为意。鲁王倒是对陆府的小姐,印象甚好。
而汝宁公主一直沉声不语,她心里还在为今日宋玉书的失约,而伤心生气。
见母亲和兄长,提到了魏国公府和陆府的小姐们,不由得计上心来。
“母妃,女儿想于宫外办个赏菊宴,到时请魏国公府和陆府,以及京中闺阁中的女子同宴!”
“母妃不是一直在为兄长选娶侧妃吗?女儿正好可以借此,看看这些闺秀们的脾性!”
“别招了什么包藏祸心之人,再乱了王府内院的规矩,引得兄嫂心烦!”
汝宁公主是打算将菊花宴,办在京郊的庄子上。那里是她求着兄长,私下里送与宋玉书的。她就不信这回见不到人。
女儿存了什么心思,郭宁妃又怎会不知。瞪了女儿一眼,不过女儿这主意倒是也不错。
看了儿子一眼,既然儿子对陆府的小姐感兴趣,让女儿去试上一试,即可让儿子看清此女的真面目,又可以断了儿子的心思,而不伤了母子合气。
在郭宁妃眼中,陆府小姐的出身实在是不好,毕竟其父无官无职,只是一介白衣。
就算府中大伯位居一品高官,可这位陆府的小姐,确非长房所出。所以郭宁妃,心下还是觉得陆府的小姐,是配不上自己的儿子的。
见母妃点头,汝宁公主兴奋的有些坐不住。次日一早,就广发请柬于京中各府。
陆如雪一早就进了“康宁园”,陪祖母用过早膳不久,就收到了宫中传来的请柬。
“祖母知你性子沉静,可这‘菊花宴’是汝宁公主所办,只怕想躲是躲不过的!”
“好在这次还有魏国公府的小姐同行,你才救过她,她必会相护于你!”
孙女是陆府的掌中宝,可三子无官职在身,孙女的出身,自然和其他府第的小姐不能相比。
而这次设宴相请的,只有各府未出阁的小姐,大夫人和三夫人都不能同往。太夫人有些担心,怕孙女会在宴席间吃亏。
“少说少错,不说不错。孙女也不是第一次出府饮宴,祖母无需为孙女担心!”
祖孙正在内院闲话,就见兰若从外走了进来。先是给太夫人服了一礼,这才将老太爷的话传进了内院。
“什么,鲁王竟然也设了赏菊宴,这会不会太巧了些?”
姜还是老的辣,只是二张小小的请柬,太夫人就窥见出了其中的端倪和不妥来。
“孙女将采莲和采菱也一并带去,让陆峰赶车。又有堂兄和兄长相护,必然不会出什么事!”
“祖母若是为孙女担心,焦虑不安伤了身子,孙女就算是出门在外,心中难免也会担忧不安!”
见孙女一脸的泰然,太夫人心里也跟着轻松了几分。
“好,祖母不担心!不过,既然是汝宁公主办的‘赏菊宴’,又请了京中各勋贵府第的闺秀,再不可如平时般,穿的如此简素!”
“兰若,去吩咐针线房,给大小姐赶制一套襦裙,去取库里那匹石榴红的妆花锦来!”
“祖母这是要把孙女,装扮成一个大红包,好给汝宁公主的宴席,添上几分喜庆之色!”
听孙女说的俏皮,太夫人不由得点着孙女的头,大笑出声。
不过最后还是依了太夫人的意思,为陆如雪做了一套石榴红的襦裙。
不过陆如雪觉得这颜色,实在是太娇艳了。私下里命采月和采星,为她赶制了一件月白的纱裙,罩于红裙之外。这才敢将百褶红襦裙穿出门。
同时燕王府书房的桌案之上,也摆着一张请柬。穆玄阳一手放于桌案上,一手捏着眉头。
他刚才收到鲁王的请柬时,就已派人去陆府询问过。看来当初他的担心,并非是多疑。
汝宁公主的赏菊宴,竟然和鲁王办在了一处。若说这里面没存什么想法,他是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的。一时间心里生出一股子怒气和不安来。
回想昨日,陆府大小姐的救人之举,还是引起了鲁王爷的注意。穆玄阳觉得揪其原因,都是因自己一时情急,这才有欠思虑,为陆府招事生非引狼入室。
可鲁王论其辈份,乃是他的叔父。长辈之所请不可推拒。且以陆大小姐的身份,想来也不可能推拒公主的宴请。
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赏菊花”反倒成了一场鸿门宴。穆玄阳忍不住,暗示自己,为心里的愁恼找了个借口。
认为既然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那就应该由他来保护陆府诸人,特别是陆府的大小姐。
这么一想,心中倒是一松。觉得自己和陆崇宇走在一起,甚至留在陆如雪身边,也是理所应当的。
无论多精明的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都和傻子没什么区别。此时的穆玄阳,就是个十足的傻瓜。
明明心中早已有所认定,可却偏不愿去承认。而不断的在为自己,找着各种的借口。
正所谓情难渡,路唯坚,一切缘法天注定。穆玄阳自己认不清,自己的心意,只得多吃些苦头了。
十八这日一早,魏国公府的马车,早早就等在了陆府的大门外。
除了徐竺英和徐七少爷,甚至连穆玄阳,也跟着一起来了陆府。
徐竺英天性喜欢热闹,所以伤口一愈合,就不愿再留在屋院中。
难得汝宁公主相邀,且还有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