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敲击声砸得她心里更加慌乱,也起了些烦躁。
她都烦躁起来了,那机长室内的人必然是更烦躁。
机长室的门开了。没想到,那第一个路露面的不是机长,也不是任何人,居然是一管黑洞洞的枪口!
是改装的枪吧?她不太懂,也只来得及远远瞄了这么一眼。
“砰!”下一刻,枪响了。
那砸门的男子猛然仰面栽倒在地上,倒是没死,下一刻就浑身颤抖着也没法再重新站起来,就四肢并用地转身向后爬去。
“啊!”接二连三有人反应过来而起的尖叫。人群慌乱间都向后跑来。
隔着慌乱的人群,她还僵在原地,隐约中看到。机长室内应该是只有一个匪徒。机长趁着那人转身的空隙,没有中庸保命,而是选择了勇敢地偷袭。那第一枪,就是匪徒突然被机长从背后偷袭而擦枪走火的。
然而,那匪徒很强壮。
很快,枪声就再次响起。扭打中的两个人,一个人不动了。是那个机长不动了。他的胸口准确地中了一枪,临死前只是惯性地向后倒去,好死不死地撞上了控制台。
长时间飞行的客机在中途本是自动航行。机长这一撞,却是取消了自动驾驶。而且她看不太清,机长最后从控制面板上滑脱的时候,一条高高扬起的手臂似乎抓着一个操纵杆,随着他的体重全部下沉,那操纵杆便被拉了下来。
那匪徒顿时也是慌了,然而他胡乱地在控制面板上敲打了几下,并不懂得如何操作飞机。他身旁另一个座位上,副机长早就被他打晕了。
瞬间响起了警报声。浮空的人很难确定,但她就是觉得飞机突然向一边倾斜了一些。而且耳朵里鼓膜的难受,让她知道飞机正在急速地下垂。
她恍惚中回头,不远处她座位上已经垂下了呼吸器。旁边所有人的头顶上都垂下了呼吸器。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东西掉下来。不是在电影里,而是她就在这架飞机上!
那个时候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呢?是一片空白吧。
下一瞬,她只记得飞机瞬间爆炸……
“疼!疼疼疼……”发着高烧的身体还真是疼。发着高烧的身体都这样疼,那换成是身体瞬间被火舌吞噬的话……
不记得感受过那样的疼痛,她应该是,瞬间就……死了吧。
再次睁开眼,太阳已经正式上工了。
侧头看去,她再次检视了一遍目前所处的房间。怎么看都不像是贫苦之家或者是佣人的房间,‘她’似乎是位小姐?
可是奇怪了,如果她是位小姐,为何她发着高烧,甚至在地上躺了半夜都没有人发现,来悉心地照料她?
‘她’是位不受宠的小姐吧?
看这房间的摆设,她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吱嘎——”突然,不远处传来了门扉开启的响动。她下意识赶紧闭上了双眼。
极轻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但并没有来到她的床前,似乎止步于不远处的圆桌。
“哒。哒。”的几声也是极轻微的落桌响动,似乎是什么碗盘被放置在了桌上。
“小姐。小姐?”不同于脚步声,似乎是个丫鬟拉着大粗嗓子豪迈地喊了她两声。
她强忍着没去应声。她虽然接受了自己已经魂穿的现实,但她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去应对。明知道那丫鬟在唤她,但‘小姐’这个称谓依然十分地陌生。
“她还没醒吗?”更远处传来了另一个丫鬟的声音,似乎她只等在门边并没有进来。
“小姐?”桌边的丫鬟又大声唤了她一声,然后同样大声地回复门边的丫鬟道,“应该是还没醒。”
“那你还不赶快出来?”门边的丫鬟虽然语调比起桌边的丫鬟细声细气了许多,但这句话却嚷得有些尖锐。
“这就出来了呀。”桌边的丫鬟静默了片刻,凭感觉,她感到那丫鬟向她的方向探了探头。
“呀!你别吃啊。”门边的丫鬟惊叫起来。
“没事,张大夫不是说了么,她只是得了风寒,并没染上疫症。这可是燕窝粥,反正她这两天都没吃过一次,太浪费了……吸噜呼噜……吸噜呼噜……”
“唉!你……就这么吃完了?”门边的丫鬟语气里多了一丝可惜,低低地念叨,“也不分我一口。”
“啊?你也想吃啊?早说啊。”桌边的丫鬟拾起空碗,向门边走去。
“算了,其实就算你真分给我我也不敢吃。张大夫说的不是她只得了风寒,并没有染上疫症,而是说她可能只是得了风寒,不像是染上了疫症。谁知道……”
后面的话她听不清了,那两个丫鬟已经合上门走远了。
她这才敢又睁开眼睛,向着圆桌的方向望了望。
桌上还有一个碗,正氤氲地冒着热气。她想,那应该是汤药吧。
又静躺了片刻,直到桌上碗中热气几乎消散,她才勉力撑起身体,然后举步维艰地踱到桌前。果然是汤药啊。看着碗中姜黄色的液体,她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端起碗一口喝下。
还好,病得重了,味觉很迟钝。
“咕噜噜……”
“唉——”她叹了口气,可惜啊!
燕窝粥神马的,她好饿。
她望了望门口的方向,但最后还是一声不吭地回到了床上。罢了,睡吧,一觉睡到中午就好,那两个丫鬟应该还会来给她送饭。
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