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丝丝的液体通过针管缓缓流入任允恺的血液,手腕有些僵硬,他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淡淡道:“你病了,不要多说话。”
柳原却拔下了手上的针头,掀开被子,鞋子都不穿,光着脚走到他的面前。
“你不说?”
任允恺又闭了眼,微微点了头,“嗯。”
“我以为,你会亲口告诉我。”柳原轻笑一声,他宝宝的两片嘴唇干涸的厉害,脱了一层白皮。
任允恺抬眼望着他,余光瞥到他光着踩在地毯上的一双脚,蹙了眉心,“你怎么跑下来了?”他又朝他身后望去,针管垂在床边,药水滴答落在地板上,“还拔了针?”
柳原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任允恺无奈的偏过头,将自己手背上的针头也拔了下来,仰面对着他:“我这样,满意了吗?”
柳原却将沙发旁挂着药瓶的架子猛然一推,架子到了,药瓶摔在地板上,碎的很大声,立刻便有人敲门问道:“任先生,怎么了?”
任允恺不料他这样突然发难,仍然望着他,他盯着柳原一双隐着怒气的眸子,他面色苍白,唯独那一双眼睛漆黑如墨,目光如炬。他从前,在哪里见过?
柳原没有搭理门外的人,一把将任允恺揪了起来,从齿缝里吐出一句话:“你问过我吗?”
敲门声更急了,这时是沈楚的声音,他敲着门问道:“允恺,季阳,怎么回事?”
任允恺却也忽略了沈楚的问话,抓住柳原揪在他衣领上的手,“我现在问你,你要我,做什么?”
柳原手上微微松了劲,眼睫微垂。
钥匙孔发出金属碰撞的响动,“咔哒”一声,有人撞开房门,“怎么回事?”
沈楚进了屋,看见房内两人的样子,立马跑了过来,拉下柳原的手,“你干什么?”
白木也跟着后面进了屋,见着这种情形,便拦住了身后的外人,掩上了门,将倒地的架子扶了起来,“怎么药水都打翻了?”
柳原垂了手,退后一步,“我没病,不想打针。”
沈楚笑道:“那你这架势又是要干什么?”
柳原转过身,走到床边穿上摆好的一双鞋,又侧身道:“劭选,你应该知道。”
“应该知道什么?”沈楚偏过头,和白木的目光交汇在空气中,相视一笑道。
柳原坐在床边,端了柜子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那天晚上,我跟你说,一刻不曾相忘,那个人,就是他。”
任允恺陡然抬头,望向柳原,他忽然想起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他从前记得,后来,也是一日不敢相忘。原来众里寻了千百度,不必回首,那人也同样在众里寻着他。
白木大方的坐在沙发上,抬眼问道,“那么我就要问问你们两个了,月如,到底是什么人?”
正说着柳原的事,她又为何要突然问到月如?月如,和这里的事情又有什么干系?
其实她和沈楚,在清远,已经理出了一条线索,只是,还有一处,为什么独独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