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情况,混乱不堪,让他们这些人,几乎是全军溃败,这种事件,在他们这里,也需要有一个说法吧!
总结和警示,是不可避免的。
到了帐内,律香川脸色苍白,坐在上位,柳直闷声不吭,埋头坐在一边。
韩融是满脸关切,就坐在律香川旁边。时不时的和律香川说上两句,对柳直,他似乎也是有指斥之意。
看到何才林异进来,律香川对他们点点头,说道:“你们都来了,那正好,省得我再去叫你们。你们先坐下吧!”
看他们二人坐下,律香川这才又开口说道“今天的事,我们大家都经历过了,我想也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现在我们就来说说这件事的结果。何才,你就先把今天我们的损失情况,给大家说说吧!”
何才听得律香川如此说,他是从座位上站了起了,对着帐内的诸人,他说道:“今天,我们以五千子弟兵,挡住贼兵七万余人,战死一百二十七人,负伤两百九十八人。其中营寨之内,只战死一人,伤十七人。其余,死伤都在营外。”
说完,看了柳直一眼,他又坐了下去。
“战死一百二十六人,伤两百八十一人,柳直,何将军的话,你可听到了么?”在何才说完那些话之后,律香川对柳直说道。
柳直在旁边,一直在静静的听何才汇报的结果,这些话,他当然都听清楚了。律香川这么问他,让他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他沉默,律香川继续说道:“因为你的一个决定,几百人送命的送命,受伤的受伤。这些人,平时都是和你同吃同住的同袍。你训练他们,处罚他们,他们也敬重你,听你的指挥,跟着你当兵,和你一起出生入死。而你,却因为自己的一时血气之勇,将他们带上了一条不归路,让他们去白白送死。你说,你对得起他们么?”
这些话,一字字,一声声,句句都敲打在柳直的心坎里。
这些残酷的数字,还有铁一般的血的事实,本来就让柳直心里不安。让他内心深受折磨。毕竟那些人,昨天还和他在一起吃饭、欢笑。
今天,就这么悄然而去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他难道就不难过吗?
可是律香川却还是要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说给他听。他这么做,不过就是要柳直记住这个教训罢了。
战场上不是不需要英雄主义,不是不需要英雄,但是无谓的鲁莽,还有粗浅的血气之勇,这不是英雄,也不是英雄主义。对战斗有害无益。
当然,处在这样的时代,他们每个人都只能是在战斗中成长,谁也不可能避免不犯错误。他应该给柳直他们成长的空间。
只是他们的根基,实在太弱,这样的错误,他们承担不起。
所以律香川一定要在柳直的耳边,将这事反复说起。血的教训,他希望以后永不再有。
柳直是一声不吭。此番的错,他要如何为自己辩解?再多的解释,能换回那一百多位死去的兄弟的生命么?
“即自今日起,柳直之兵,交由何才带领,柳直也归入何才麾下,作为偏将,受其节制。日后若再有不听将令,军法从事。”
律香川是最后对此事做总结道。
他们现在小家小业的,实在是经不起折腾。所以律香川现在只能是用严格的纪律,去约束他们,以期形成强大的战斗力。
柳直因此事丢了兵权,他也不能觉得冤。他自知自己此次犯了大错,因此对律香川的处罚,他是一声不吭,表示认罚。
此次为了救他,律香川差点把命都送上了,他敢说律香川对他的处罚,重了?
事情是就此告了一个段落,何才林异,依然是去布置防务,柳直去面壁思过。
等三人都出去后,韩融看着律香川的那条伤臂,感叹着说道:“律将军何以要亲上沙场?此事让手下人去做就可以了。大将军不应该如此冒险。”
律香川摇了摇头,对韩融说道:“战场之上,谁比谁的命金贵?我若不出,将士们未必会如此用命。不救柳直,我心不甘。救回柳直,失了大营,我们也是大败亏输。所以只能行险。用我自己的安危,去换取将士们的万众一心,众志成城,这么做,还是值得的。”
韩融叹道:“还是小律将军敢想敢拼啊!”
营外就是数倍于己的敌兵,稍有不慎,他们就可能全军覆没,满盘皆输,韩融以为,律香川是不应该出阵的。
但律香川却是就是冲出去了,而且从结果来看,也还是很不错,这让韩融是只能佩服律香川他们的冲劲。
......
此刻李傕的营寨之内,也是有着四人,正在商议战事。
李傕坐在上首位。旁边坐着郭汜,郭汜的对面,是一个头上扎着千条小辫,身穿奇装异服的女人。
这人虽然辫子那么多,但是她的一张脸,却仍是被头发挡住,让人看不清她的颜面。
李傕喜巫术,此人就是他的护国大巫师,颜婆多。
在郭汜颜婆多之下,还有一中年儒士。此人倒是面目清矍,一派的仙风道骨,颇有文士风范。
李傕是个红脸的凶汉,郭汜却是脸色白胖,这时就见郭汜对李傕说道:“今日律香川小贼,得志猖狂,莫如晚间我们派人偷营。贼人日间打了胜仗,必不曾防备,偷营可对其一鼓而破。”
郭汜现在实力不如李傕,所以只能屈居副将。
听郭汜说晚间应去劫营,李傕把目光看向颜婆多,向她征询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