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次我们迎敌,应该如何做呢?”骑在马上,柳直向律香川询问说道。
此次他们临敌仓促,可以说是并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而比阳江夏,又不是他们的地盘。所以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此三者此时他们都不占。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却是要与数倍于他们的敌人开战,可以说,这对他们,是非常的不利。
律香川骑在马上,看着前方,对柳直说道:“此次交战,我们哪有什么具体的好战法?不过就是希望凭着咱们精良的装备,我看才能占到他们的一点便宜。”
“前方数里,斥候回报,有一处苏家坳,地势平坦,适于野战。我看我们不如就在那里,摆开架势,与严白虎进行殊死一战。”
“两军对垒,我们可以引他冲锋,咱们摆好三弓强弩,还有投石炮,先用这些先进的家伙,跟他们干一架,然后等他们的心气儿被咱们压制下去之后,咱们趁势掩杀,必能将他们杀得大败。”
他这一番话,固然说得很提士气,但是柳直却又说道:“但苏家坳左右两边,俱有山岭,我们难道不可以预设伏兵于山岭之后,待敌不备,冲将出来,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么?”
律香川摇头说道:“你这做法,看似能行,但其实不然。我们兵力,本来就少,还要分兵,前方兵力,就更弱了。而对方严白虎,此次是为了报他弟弟被我们斩杀之仇,一路而来。所以一开始,他们必定是会气势汹汹,凶焰滔天。直冲我们而来。在这种情况下,如何抵挡住他们第一轮的猛扑,才是最重要的。”
“而我们力量,本来就较他们为弱,你这还要分兵设伏,兵力如何调配呢?若是被他第一轮猛冲,我们前锋,就被他冲乱阵脚,那时情况反为不美,不若直接兵合一处,与他正面对战。先用强弩石炮,消耗敌之锐气。震慑敌之胆量。待敌人被消耗得差不多时,我们再与他短兵相接。”
“到那时,敌军虽众,只怕也经不住我们的反戈一击啊!”
律香川侃侃而谈,他这些话,可以说是说得极为详尽。但是柳直还有疑惑,他道:“大人,您不是常说,两兵交战,应该避实击虚吗?如今我们明明可以用计,将军您又为何不用呢?这有点不对呀!”
律香川道:“避实击虚,自然是没错的。但这样做的前提,首先是我们不能够先虚了。而你说的此时我们用计,那就是说,要将我们一股的力量,分成数股。这样,敌人未弱,我们先弱了。那你说,我们还如何击敌?”
“倘若我们前锋之军,敌不过敌人凶猛的第一lún_gōng击,被敌人攻散。那时敌人士气大振,我军大沮,而敌人又分兵袭我左右路,则我们处处被动,那时我军又待如何?”
“所以此时此战用计,殊为不智。大丈夫领兵出战,应该因时因地制宜,而不可墨守成规,生搬硬套,那样,只怕反倒是容易被敌人所趁。”
他这一番话,说得柳直是沉默不能言。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前方是烟尘滚滚,一支军马,是直冲他们而来。
到了他们近前,对方军阵中,跃马冲出一人,对他们这边高声喝道:“严贼,我乃江夏守军陈洪。尔等江东贼匪,竟敢趁我江夏内防空虚,突破我之防线,窜入我郡之内,无恶不作。现在你家陈将爷在此,快快下马受死。”
律香川柳直两人,看到前方突现兵马,心中都是微吃一惊,还道严白虎的前锋兵就到了。这时听得对方这人说话,则他们应该只是江夏守军,而并非是他们此行的敌人。
则两人心下先安。
看那陈洪,在马上耀武扬威,领着两三千人,挡住了他们去路,律香川一使眼色,让柳直上前应付。
柳直会意,拍马上前,对着对面的陈洪,他是大声说道:“对面的将军,你可看清楚。咱们是当今天子,皇帝陛下,驾前将军。听闻得前方贼匪作乱,百姓流离失所,咱们才是特地前来,为民请命,要剿灭此一股乱匪的。而今你既是江夏守军,自然便应该滚下马来,到我家将军面前,听候调遣。如何还敢如此虎虎生威?”
他这一番话,说得十分的清楚。对面陈洪听了,心中吃了一惊。皇帝进入荆州,这事他们是知道的。他的主将黄祖,被调离江夏,就是因为这事。
这些内幕,寻常百姓,是不知道的。但他本身也是系统内部的人,如何会不知道?
而今听得律香川这些人马,就是当今陛下的麾下。陈洪自然是心中惊疑。
他们之前看律香川这些人马的装束,就不似江东乱匪,所以是并未擅动。他在江夏多年,和严白虎的匪军,接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对他们,也算是非常的熟悉。对律香川他们,当然也能稍作分辩。
这时听得他们说,自己并不是贼匪,陈洪是稍一犹豫,然后上前说道:“尔等既不是贼匪,但不知又是哪位将军。”
柳直说道:“便是我家车骑大将军律香川,领军前来与江东严白虎匪军求一战。”
陈洪听得他此言,便是在马上冲他们一抱拳,对他们说道:“原来是律将军大架到了,失敬失敬!那么,将军既是来助我江夏抗贼,请问将军又是有何打算呢?”
他是看律香川这些人既然不是贼军,对柳直的话,便是有几分信了。此时江夏境内,不可能有太多的人马。除了严白虎和他们,便该只有献帝这一路了。这是他从各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