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敢看了刘醒一眼,说道:“因为我们的援兵到了。主公前番从铜雀台撤兵,接下来肯定也是要大举挥兵而下,直扑平舆,将律香川这小贼,聚歼在此处的。然而为了怕这小贼闻风而走,主公已是下令调得有它处兵马,过来支援我们。目的倒还不是让我们和律香川这小贼硬碰硬,而是为了拖住他们。”
“如今律香川这贼子,肯定是听得各路大军,要来围追堵截于他,因此是想要逃走了。嘿嘿……,只是,此贼子难道真以为,我平舆是他这小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没那么容易。来呀!……”
说到这里,宋敢忽然是大喊了一声,叫起人来。刘醒在旁边看他如此,他是吃了一惊,问宋敢道:“将军,此意欲何为呀?”
宋敢说道:“律香川贼兵听到援兵已来,肯定是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仓狂逃窜。此时正是我等对他进行追击的大好时候。我们如何不点军去追他,难道还要任他逃窜吗?”
刘醒闻言,亦是大喜,当下两人出厅,点起兵马,打开城门,沿着律香川柳直他们后撤的路线,就是追了下来了。
这时候柳直的前锋,已经是和王栋程林的兵马,是接触上了。律香川派他领兵,进击王栋程林,那不过是为了肃清道路,好让他们退走。
可不是想要逞强,还要在击退他们后,他的主力,依然围困平舆。
而王栋程林的部队,也是真的不堪一击,双方接触后没过多久,他们就败了。而这个时候,后方宋敢刘醒的追兵,却恰是到了。
柳直在前方迎敌,后方宋敢刘醒追来,早有斥候报与律香川知道。律香川听说对方只是平舆守军。并不惧怕。
他叫来陈洪,对他吩咐道:“陈将军,你看得我们后方,可是有军兵追来么?”
陈洪这时其实还有着自己的一套系统,后方曹兵追来,他此刻当然也有接到线报。因此听得律香川如此说,他是说道:“末将这就前去迎敌,阻挡贼兵。”
他是以为律香川的意思,就是想让他出兵。但是律香川听了他的话,却是摇了摇头,对他说道:“陈将军不必要去独挡一面,你只要领着自己本部人马,前去前方山头埋伏着,只把宋敢刘醒那些人马,直放进来,待我军与他厮杀之后,将军自从后面,引军杀出,如此曹兵必乱,我等胜他,易如反掌。”
陈洪说道:“但是我等兵力,并不弱他,为何要多此一举,引兵设伏呢?”
律香川看他还有疑问,遂是问道:“将军自引兵,正面迎敌,预计自损伤多少?”
“额……”
陈洪听了他的话,再不言语,点起他的人马,于山头设伏去了。
按他的意思,他是觉得自己的人马,完全是可以直接断后的。可是他这是没有计算自己的损失。
两股势力,正面对兵,肯定是互相之间,损失都会很大的。宋敢刘醒,这两人竟然敢引兵追击,那他们的士气,就肯定没有问题。
对付一支这么有士气有斗志的部队,陈洪的军队,纵使自信最后能赢,他们的损失,也必不小。
而律香川,就是要让他们的人马,战斗损失达到最小化。
当宋敢和刘醒的军队,领兵在前,与律香川相持时,他们两千兵马,突然从后杀出,这就会给对方带去一种他们中了伏兵的感觉,从而让对方心里发慌,手忙脚乱。
这样的话,他们要对付的这些人,战斗力瞬间就会下降一个层次。
而在这个时候,他们两股兵力,趁势大力冲杀,宋敢刘醒的军队,必将大败而去矣。
陈洪是想到律香川这个时候,还是能想着如何减少士兵们的损伤,这才是闷声不响,引兵而去的。
像他们这样的将军,平时打仗,只要自度自己的兵力,能够胜过对方,那他们就会指挥着自己手下,朝敌人强力压上的。
丝毫不会多想,还能用什么样的方法,能够赢敌人赢得更轻松。
而律香川就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减少自己部队伤亡的机会。他就是那种明知道自己能赢,还想着要怎样让自己赢得轻松的人。
陈洪对此,还能够说什么?
就在他们布置已定的时候,宋敢刘醒的追兵,这时候也已经到了。看到律香川部队在后撤,宋敢是在马上大叫道:“律香川贼子休走,吾平舆宋敢在此,尔等速速下马受死。”
律香川大队看他们追来,早已后队化作前队,转头正面面对他们了。看到宋敢在马上鸹噪,律香川随手拿过弓箭,搭箭上弦,远远朝着宋敢,一箭就射了过去。
宋敢早听得典韦的一只眼睛,就是被律香川射穿的。此时他正在大叫,忽然看得律香川阵中,一员年轻将军,弯弓搭箭,一箭向他射来。
他脑海中瞬间就想到了典韦的事,当下是吓得他话也不敢说了,慌忙是一塌腰,从马上跳了下来,赶紧躲避。
律香川能在乱战之中,顺手射瞎典韦,那肯定是射术了得呀!他这时候要是一个不慎,肯定就是要步入典韦的后尘呀!
这让宋敢如何能不慌?
而他这一个躲避,虽然是神情狼狈,可是倒底还是将律香川这一箭,是躲过去了!这让他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是不知道,律香川射瞎典韦的箭,并不是强弓射出的。而是弩箭射出的。否则,他又怎么能在急战当中,一箭射中典韦呢?
可是对于这一点,宋敢是并不知道,所以他是不得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