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宣泄出来。每晚的噩梦,老鼠磨牙的声音,只剩一颗眼球还对她说话的头骨,全部都喊了出来。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淋漓。
“你怎么能诅咒自己的亲人?”徐院长皱眉问。
“现在光祈祷就有用了吗,还是说这两照片意味着他们一切平安?”
“所以我们才需要你的合作,告诉我们在同亚的亲友。我们才能帮助你。”
恪文看着她,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一样,脑海里回响着洛家明临别时说的那句话。
这里不是所有的人都善良好心。
徐院长是不是善良,恪文不好做出评价,但她至少能清楚地感觉到,徐院长没有在真心帮助她。她自始至终,更加关心的都是恪文家在同亚的社会关系。
“我不知道。”
恪文给出了最终回答,把照片放回去,合上文件夹:“我感觉不舒服,今晚的舞会我不参加了。”说完也不等徐院长做出回复,径自转身出了门。
洗手间里,水龙头拧开,水哗啦啦地流着。恪文捧水洗了把脸,抽张纸巾揩干。镜中的自己苍白,瘦削。一个星期的等待,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她失望,愤怒,对徐院长,也针对学院。
她也后悔。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寄希望于学院,以至于现在浪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学院要顾全“大局”“名誉”,怎么会可怜她一个无背景无势力的个人。恪文将纸巾揉成团,扔进垃圾筒,大步走出去。
如今,她必须依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