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他的说法,走上前准备拷住对方的时候,被对方抽出了警棍,那两人的距离应该非常之近了。这么近的距离,费榕难道还看不清楚吗?还是说,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宁愿说认不出来?
怀疑归怀疑,恪文不敢妄下结论。费榕并没有理由包庇卫永真,这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而且,也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他说谎。所以,恪文不能急着把包庇的罪名扣在他头上。
再来看手环的疑点。手环发出绿色光芒的问题答案找到了——那只手环属于已经过世的素浸。明显,卫永真在出门前脱下自己的,戴上了素浸的,因此才伪造了行踪记录整晚都在屋内的“在场证明”。恪文观察她好几日,这一点还是可以推测出来的。
可是新的问题紧跟着来了:女孩们的手环是不能自行取下的。如果要取下,需要院长和部队司令官的双重授权。那么,卫永真到底是怎么脱下手环的?
最后,卫永真前往北区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恪文不认为她是去幽会。卫永真独行孤僻,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带着一股原始粗砺的韧劲,不像是为了见情郎半夜跑去幽会的那种人。恪文仍然觉得,和当初被埋垃圾车的缘由一样,她是想到北港坐船,逃离这里。
如果是这样,这条路恐怕要被堵死了。裴队长加强北港的巡查之后,不会留给她太多的机会。到时候,她又准备怎么办呢?
恪文看眼时钟,不知不觉在屋里已经坐了两个小时,该出去透透气了。她走到门口,请女兵带她到处转转。对方态度很好,问她想去哪里。恪文脱口而出:“我想去图书室。”
女兵遗憾地摇头:“图书室倒是有,但周六下午有专用,不能进去。”
恪文太久没看到书本了,此刻让她站在外面观赏一下过个眼瘾也好。求了十几次,终于说动了女兵,只在外面看一看就回来。
部队的图书室位于一栋五边形大楼里,大楼中间开了天井,阳光倾泻而下,洒在天井里两棵高大的棕榈树上。图书室占据五边形的一个角落,玻璃作外墙,上下三层贯穿。设计巧妙合理、木质的书架和楼梯如同精心穿插的积木,把恪文看得挪不开步。
女兵告诉恪文时间已到,接连催了她两三次。恪文恋恋不舍地将手掌放在图书室的玻璃墙上,直到玻璃墙的冰冷在手心的温度下渐渐化开。此时图书室的门打开,里面走出一名士兵,对门外的两个人说:“队长请谭小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