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头功,传闻由一僧人以木击头的坐禅方法演化而来。初练时,取一砖石,上置一木块,以头击木,练至砖碎而木板未损是为入门;期间不断加砖,加至五砖时为小成;然后将砖换为豆腐,仍搁一木块在其上,练至能一击使木块碎裂而豆腐完好,是为大成。
燕起一拍手,迫不及待地对妹妹小花说去村里看看哪有没人要的砖头跟木块!”
离燕家举行的族内年轻弟子大比只有一个礼拜,燕起如今又只有眼下这一种合适的武功能练,是以他争分夺秒,除了吃饭睡觉,一连练了五天,不知撞碎了多少转头多少木块,终于把砖头加到五块,可以换豆腐了。
“在头部触碰到木块的瞬间,将凝结的内劲释放,把握好这个度,应该就能做到豆腐不破了吧。”在撞烂了七块豆腐后,燕起在母亲燕氏心疼至极的眼神下开始了反思。铜头功说穿了,练的就是对头部真气的把控力。所谓收放自如,遇柔则刚,遇刚则柔,天下武学大都不外如是。那种遇强则强的霸道武学,以及阴柔至极的玄妙内劲,都不是现在的燕起能够掌控的。
“起儿,今天就别练了吧。”燕氏说道。
“最多五块,五块豆腐后孩儿就不练了。”燕起挠着头,嘿嘿笑着。
七天时间眨眼就到,燕起穿上燕氏新赶的粗布衣,容光焕发地走向燕府。
“哥哥加油!”
“嗯!”
“起儿,娘还是跟你一起去吧。待在家里心扑通扑通的,不踏实。”
“哎呀娘,你就安心在家呆着吧,免得看见那群假仁假义的家伙后心里添堵。”
燕家作为朝州与柳家齐名的武学世家,燕府大宅足足占了半条街道。族人奴仆一并三千余口,住在燕府内毫不显拥挤。
燕起站在燕府大门口,对着门口的大匾冷冷笑了几声。
一个仆人拦住了燕起,斜着眼道:“你是哪位,来燕府有何贵干?可有拜帖?”
燕起一愣,心道我以前这么没存在感吗,连燕家的仆人都不认得我。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就在燕起费力与那仆人分说时,燕家的大管家走了过来。
“吵什么!今天是燕家族内少年大比的日子,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小心老子撕烂你的嘴。”管家气势汹汹,那仆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再不敢多言。
“噢?这不是燕起少爷么?”管家轻蔑地看着燕起,“您不是已经搬出燕家了么,怎么今儿个有空回来看看?”
燕起淡淡说道:“我是来参加比武的。”
“啥?”管家假装没听清楚,把头往燕起身上凑了凑,“您再说一遍?哈哈哈......”管家越笑越大声,最后捂着肚子,眼泪都笑了出来,“您就别来添乱了,小人虽然是个下人,却也是知道少爷您的名声,不是小人看不起少爷,就您那两下子,连小人恐怕都打......哈哈......打不过。”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燕起脸上青筋暴起,抬手就是一拳打在管家的小腹上。这管家也学过一些花把势,却哪里是修炼天魔心法一夜通脉的燕起一拳之敌,当下就蜷缩在地上,痛得面部扭曲。
“杀人啦杀人啦!”燕府大门口的几个仆人见状一边过来查探管家伤情,一边大喊大叫。燕起不再看他们一眼,径自踏进了燕府。
“校武场怎么走来着?”燕起拉住一个形色匆匆的少年,“你是去校武场吗?”
“废话!”那少年甩开燕起,喝道,“比试马上开始了,老子都要迟到了!”说完又急匆匆去了。燕起跟在这人后面,一到校武场,只见两个擂台前人头涌动,燕家的几个长辈已经在观武台上端坐,另外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一个与家主燕关平起平坐,另一个却是喧宾夺主般坐在主位上,不知是何方神圣。
燕关压根没注意到燕起的到来,他殷勤地将一杯茶递到主位上那须发半白的老者手上,媚笑道:“不想贵派此次对我燕柳两家如此重视,提前到访不说,而且还是吴长老大驾光临,燕某真是不胜惶恐啊。”
老者接过茶,浅浅啜了一口,淡淡道:“朝州人才,不外乎燕柳两家,我钟山自然要示之以诚了。再者也不瞒燕柳二位家主,钟山缺人啊!尤其是年轻一辈,实在是乏善可陈,急需两家的少年英才加入。”
“哈哈。”柳家家主柳定山一张国字脸,年纪与燕关相仿,约莫四十多岁。他笑了两声后起身拱手向那老者谢道:“我燕柳两家得钟山名刀吴思远一赞,真是荣幸之至。还请吴长老多多指点,柳某代两家后辈先行谢过!”
吴思远矜持笑道:“好说好说。”
寒暄间忽有人来求见燕关,在燕关耳边轻语几句。燕关脸若寒霜,冷眼扫了一遍校武场,很快发现燕起正站在一处,目光也正好看向他。
燕关心底怒哼一声,今日有贵客在此,且不与你计较。
“燕兄,可以开始了么?”柳定山见燕关分神,不由提醒道。
燕关回过神,歉然道:“让吴长老与柳兄就等,燕某对族中小辈说几句话后就可以开始了。”
说罢燕关离开座位,双脚一踏跃至擂台上,两手一抬,朗声道:“燕家众子弟静下!燕某有几句话要说!”
原本嘈杂无比的校武场顿时安静下来,燕关点点头,满意道:“今日,是我燕家少年大比之日,这次比试,将决定你们谁能够获得前往钟山派深造的资格。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十分重要,但我有言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