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巫韶雅惊跳了一下,紧绷的神经差点断掉。
也许只是风将门关上了,她安慰着自己,身体却不由自主四处寻找可以防身的武器。
终于,她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根包装物里用来做支撑的细木棒,她紧紧地握在手里,小心地向房门外走去。
走廊上仍然空无一人,风打着旋在走道中奔驰而过,不远处的窗户上,脚手架的钢柱撞碎了玻璃,一角已经伸进了窗户,地板上布满了玻璃渣。
看来是强风导致脚手架倒塌,她松了口气,这才发觉身上竟然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再被冷风一吹,冷得发抖。
她缩回了值班室,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有空调,温度适宜,电视上在播放肥皂剧,她将音量关到最小,然后在室内转了一圈。
最后让她看到了角落里堆着的纸箱子里,竟然有满满几箱子未开封的护士服。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病号袍,又看看那护士服,果断地找了小号的套装,给自己换上。
疗养院的护士服设计得很柔美,收腰的圆领粉色上装,配着白色及膝短裙。一旁的箱子里还有一堆白色的软底鞋,巫韶雅也挑了自己的号码穿了。
此刻虽然不得已里面还是真空,但也比那空荡荡的病号袍子感觉安全多了,巫韶雅微微松了口气,开始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
有展昊天的那间病房,她是不打算回去了。不要说这个人人品低劣,且喜怒无常,就说杨光那件事,她也没胆量再和那个很可能是杀人凶手的家伙同处一室。
她打算找个地方藏在那里,等着风暴结束,靳煜昔来接她时再出来。
这幢楼这么大,展昊天那个家伙就算一间接着一间找,也不见得就能找到她。
打定了主意,她打量了一下四周,觉得这个值班室离展昊天太近,不太安全,就决定去下面的楼层找个地方藏着。而正在这时,电视上本来正在播放肥皂剧的画面突然断了,呈现出一片白色的雪花点。
巫韶雅心里升起不妙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天花板上的照明灯也闪烁了一下,灭了去,只剩下角落里的应急灯提供有限的照明。
巫韶雅的心剧烈地急跳了几下,她连忙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强风天气断电是常事。
她扭头看向窗外,天色阴沉得几近黑色,不时有闪电在云中闪现。暴风雨已经开始了。
她站在房间门口,有些犹豫。在这个黑灯瞎火的时候,再去陌生的楼层寻找藏身之处,似乎有些不智。可是一想到很可能有个杀人凶手就在同一楼层的病房里睡着,她又有些待不下去。
正当她犹豫之际,走廊上突然传来了展昊天的吼声:“巫韶雅!你在哪!”
展昊天的声音听上去带着怒气,走廊上传来门扇被踹开的声音,似乎他在一间间寻找。
巫韶雅心中一慌,回身一看,这个房间虽大,但是空荡荡的,只有前台的柜台那里似乎可以藏人,但是只要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了。
巫韶雅觉得藏在那里不被发现的可能性实在太小,可是现在出去?若是被他看到个正着......
展昊天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走廊上传来稀里哗啦的声响,似乎他正在踹开什么挨个检查。
“臭丫头,快点自己出来,等我找到你,我要你好看!”展昊天恶狠狠的声音,在走廊中回响。
他会怎么对她?他找到她后,究竟会怎么对她?她身上发冷,额上却冒出密密的汗来,昨晚在车上时,展昊天那阴阴的话语又跳了出来:“我该将你先女干后杀还是先杀后女干?”
之前她会觉得那是句玩笑话,而在经过这短短一天一夜后,她却突然不这么想了。她开始觉得也许那根本就不是玩笑话,在他将她掠到这个孤岛上时,他就是打了主意,要杀了她吧?他之所以还没来得及动手,是因为靳煜昔知道了她的下落?还是因为他尚未确定她就是那个黑他的黑客?
不管是因为哪个原因,她现在都很危险。
“臭丫头,你倒是挺会躲,信不信我找到了你,扒光你?”展昊天恶狠狠地踹开挡路的纸箱子,又在床底下检查了一下。房间里只有应急灯的光线,一不小心就会让那丫头混了过去。他检查的速度不得不慢了下来。
“死丫头,胆儿挺肥,这黑灯瞎火的,你也不害怕?”他撑着桌子擦了擦额上的虚汗,他似乎刚一合眼那丫头就不见了,该死的,他现在又累又饿,水都没顾上喝一口,也不知道这丫头藏到哪里......
“我可告诉你,这大楼虽然是新的,但里面可死过人,工伤,一个工人装大堂吊顶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来,几十米呢,脖子立刻就歪了。”他喘了口气,继续下一间房间的寻找。
“后来就经常听到有人说晚上能看到一个歪脖的人影在这楼里晃荡。”他停了停,侧耳静听,仍然没有什么动静,这死丫头该不会跑到其他楼层去了吧,这么大的楼,他一间间找,岂不是要累死?
他看了眼外面狂风暴雨的天气,叹了口气,他这次可真够倒霉的,本来是想吓唬一下这女人,套出来她是不是就是黑自己的黑客,却没想到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大“麻烦”。
先是整晚不睡觉地照顾病人,好不容易那女人醒了,又和他玩起“躲猫猫”......你说他怎么这么倒霉呢,这女人就是上天派来和他作对的吧,他这辈子最倒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