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韶雅淡淡地看着自从挂断电话,就保持着同一姿势的靳煜昔。
坦白地讲,如果这是一尊雕像的话,还真是完美。那张轮廓英俊的空白脸上,可以让不同的观者猜测出不同的涵义。
痛苦的绝望?深沉的回忆?未来的迷茫?
巫韶雅内心恶意地翘了翘嘴角,对于这个在她面前总是霸气十足,兼时不时地威胁她的家伙露出这样的神情,而感到一阵解气。
终于,靳煜昔动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眼手中已经黑屏的手机,将之放回了衣袋。
然后他转身,定定地看着巫韶雅。
巫韶雅刚来得及将自己的笑容收起来,她板着脸,严肃地回望着他。
“她......”靳煜昔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他艰难地开口:“她叫童彤,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哦。”巫韶雅毫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虽然和我当初的计划有一些偏差,但是并没有太大的影响,除了......”靳煜昔皱了皱眉,认真地盯向她:“我必须警告你,这个女人很危险,真正的危险。她的人品没有下限,卑鄙而无所不用其极,所有的......”
“看来你对当年发生的事,还这么难以忘怀?”一个娇媚的声音。
巫韶雅扭头望去,触目之下,立即脸红地垂下了眼。
刚才裹着浴巾的女人,此刻已经换了一件真丝睡衣,只是那睡衣还不如不穿。
上面遮不住胸,下面盖不住臀,就像一块布料勉勉强强地被两根细带挂在那里。让人觉得只要动作稍微大一点,那布料就会掉下来。
童彤本来就身材高挑,一米七的身高,身材火辣凸凹有致,尤其是在只穿着一件如此性感的睡衣时,其对视觉的冲击,简直比不穿还要劲爆。
这时,一只有力的臂膀突然将她搂进怀里,然后一个冰冷的声音:“童小姐,既然你要借住在这里,我建议你在穿着上检点一点的好,我不想我的宝贝感到困扰。”
呵,听到雕像脸说这么肉麻的词,巫韶雅本能地想笑,然而,靳煜昔警告地紧了紧手臂。
嘶,骨头快断了......巫韶雅连忙做小鸟依人状,脸贴着靳煜昔的胸膛,微笑着看向童彤。
然而那童彤却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径自从酒柜中取出了一瓶红酒,看了一下年份,赞了一声:“靳煜昔,我就是喜欢你的品位。”
她手法熟练地开了红酒,又拿了一只高脚杯,转过身来,冲如临大敌的靳煜昔和巫韶雅微微一笑:“我猜你们大概没什么心情喝酒,我就在我的房间里,如果你想找我聊聊的话,我随时奉陪。”童彤自斟自饮地品了一口红酒,满意地点点头:“2007的格拉斯酒庄,名不虚传。”
“如果你在打什么鬼主意,还是省省吧,我......”
“靳煜昔,你快将那小女孩勒死了。”童彤低哑地轻笑了一声,轻晃着腰肢走到两人面前。
靳煜昔冷着脸,防备地盯着童彤,圈着巫韶雅的手臂却放开,改为抚摸她的肩部。
巫韶雅的肩猛地一沉,心里叹了口气,她已经够矮的了,不用再压了。
“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个小女孩,我该怎么形容她?清纯?还是呆蠢?”童彤不屑的目光从巫韶雅的脸上滑过,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靳煜昔。
“靳煜昔,五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幼稚。”
靳煜昔狠狠地皱眉,声如寒冰地道:“童彤,五年过去了,你依然这么卑鄙无耻。”
“卑鄙?无耻?哈,当年究竟是谁,将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赶出了佛罗伦萨?靳煜昔,你和展昊天做这件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对那时的我,有多残酷,多卑鄙?”
“当年你是咎由自取,那么如今,你是打算来报仇的吗?”靳煜昔冷冷地回视:“用你们童家那令人恶心的势力,来诱使我父亲同意联姻?”
童彤曼妙地转了个身,摆出一个六十年代好莱坞艳星常见的拍照姿势,骄傲地挑着下巴:“你看看我,靳煜昔,现在的我,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要财势有财势,只要我往商会舞会上一站,数不清的名流会像蜜蜂见了蜜糖一样扑过来。“报仇?哈,我才没有那个闲工夫。”
“那么你现在到底是在搞什么鬼?”靳煜昔不耐地转开了眼。
“想知道,就到我房间里来啊。到我房间里来,我全都告诉你。”童彤娇媚地一笑:“靳煜昔,你不会没这个胆子吧?五年过去了,难道你还是处男?哈哈哈。”
童彤笑得花枝乱颤,巫韶雅开始担心她身上的那件薄薄的布料会突然支撑不住,掉了下来。
大概没有男人会以处男为傲的,靳煜昔脸色铁青:“童彤,如果你觉得这一次,你能为所欲为的话,你就打错了算盘!”
童彤用手指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靳煜昔,你知道吗,和展昊天比起来,你真是......”她轻蔑地轻笑了两声:“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对你有兴趣?”
靳煜昔脸色更加难看:“你什么意思?”
“知道你在商会舞会上搞出的那个大新闻,我笑得尿都要出来了。”童彤弱柳扶风般地直起腰:“我爸看上了你们靳家,但是我却从没放在眼里,我要的一直都是展昊天,靳煜昔,不如我们合作啊?”
童彤突然表明态度,让靳煜昔有些措手不及,他冷冷地打量着那张娇艳的脸,心里揣测着这话里到底有几分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