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韶雅沉默了片刻:“反正你已经捆过杨光了,也不差再多捆我一个。”
“什么杨光?还月光呢。”展昊天没好气地躺了回去:“我说你安静一会行不行?我这头都快疼死了。”
“你将我放了,不就没人烦你了?”巫韶雅瞪着黑暗中的那人,她能想象出那家伙现在的脸上一定一脸的不耐烦。真是的,好像她多愿意在这里烦他似的。
展昊天冷笑了一声,没有理她。
巫韶雅咬了咬牙,又伸手推他。
展昊天猛然抓住了她的手:“我警告你,别逼我将你丢到其他车上去,我那些手下可是各个血气方刚,你说我要是将你剥光衣服丢过去......”
“不要脸!”巫韶雅猛然抽回了自己的手,恨恨地骂道。
展昊天嗤笑了一声,听到巫韶雅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方才闭著眼睛道:“巫韶雅,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好别惹我,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以后别怪我没有提前警告过你。”
说白了就是一个疯子,巫韶雅在心里腹诽着。
但是她到底没敢再去“骚扰”展昊天了。
黑暗的空间,在车身的摇晃和对面展昊天的鼾声中,巫韶雅也渐渐疲倦地合上了眼睛。
在睡梦中,她又回到了那个千丘十陵的大山,她是丘陵国的祭祀,她的面前有两个王子,一个是大王子覃宣城,一个是二王子覃瑾瑜。
大王子是个温和有礼的人,隔几日就来恭敬地询问天命。
她觉得他闷气得紧,但是大王子是正统嫡出,是她将来辅佐的君王,她就算再不喜欢,也得耐着性子应付着他。相比之下,那个会和她一起进山抓鸟,下陷阱的二王子要好玩得多。只可惜二王子是个不得宠的。
“覃瑾瑜,要是你能做王该多好。”她坐在树枝上,对着坐在另一个枝桠上削木箭的覃瑾瑜道。
覃瑾瑜手里的刀顿了顿,他举起手中的箭对着光线瞄了瞄:“我做王?父王不会答应的。”
“那可不一定,我前几天还听大王夸你的兵法出色。”
“是么?再出色,也不过是个领兵的将军,阿兄是嫡出,这身份,我越不过去。”他脸色郁郁地将那削了一半的箭,放回了腰间的口袋,跳下了树杈。
“喂,你去哪?”
“回去。”
“我们再去看看小狐狸好不好?”
“不行。”
她瞪着他的背影,哼,真是讨厌的家伙!
可是她知道他必须按时回宫,不然他的师傅就会回禀大王,大王就会罚他。可是明明上次大王子在她的梧桐台上赖着不走,大王也没说什么。
哼,偏心!她一步一顿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宽敞的殿宇由黑色的巨木建成,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她一步步走进去,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她决定做些什么......
巫韶雅翻了一下身,她觉得口渴得要命,但是眼睛却睁不开。
她听到有人说什么:“今晚挂了8号风球......”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台风?”
“说是什么寒流来袭,温差太大,海上会有......大概......”
“快去!”有人吼道。
她听到有人大力地摔上了门,她皱了皱眉:“吵死了”她嘟囔着:“真没公德......”
“真麻烦!”有人抱怨着,她觉得自己被抬了起来,头好晕......
她又坠入了梦乡,这一次,她又回到了那间神殿中,她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她拼命挣扎,但是卫兵冷酷无情地将她架上了火堆。
她惊恐地四望,没有人注意到她,所有的人都狂热地面朝着神坛的方向,那里,一对璧人正手牵手走上婚坛。
不,她不要再重温那死亡的痛苦,她受够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究竟做错了什么?竟要接受这样惨烈的惩罚?她想大叫,想质问,可是她发不出声,她知道自己哑了,她被毒哑了,被谁?被谁???
烈火舔舌氏上她的衣衫,她无声地嘶喊,覃瑾瑜!!你回头看看我,覃瑾瑜!!!
覃瑾瑜??她的心头猛然一惊,她睁开眼,对上一双探究的眸子。
“覃瑾瑜是谁?”他问道。
她好一会才认出那是谁,展昊天?随后她发现自己喘得厉害,而且口中有血腥气,嗓子火烧火燎得说不出话来。
“你在发高烧。”他扬了扬手中的冰袋:“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她这才意识到四肢百骸的酸痛真的存在,她疲累地闭上眼。
“你刚才梦到什么了?表情真可怕,还有你喊了一个人的名字,覃瑾瑜?那是谁?”
她闭着眼没有理他。
“那人一定欠了你很多钱。”他半开玩笑,半嘲弄地道。
她的头很晕,浑身都疼,她没有心情应付他的调侃,她很想人事不知地睡过去,但是她做不到。她觉得自己这次大概不是死于高烧,就是死于缺水,她快渴死了。
片刻后,冰凉的水流滴在她的唇上,又顺着嘴角流下,她惊喜地睁眼。
“你怎么不张嘴?”他皱着眉道。
她虚弱地瞪着他,他又将水瓶凑了过来,她张开嘴,水流涌入,她来不及吞咽,痛苦地呛咳着。
“喂,你倒是喝啊。”他胡乱地抓起一旁的被单擦着她的枕头上的水渍。
她尝试着想坐起来,但是她太虚弱了,身子刚立起一点就跌回枕上,她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严重?是了,大概是之前在仓库里冻的,穿的那样少在地